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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1 / 3)

果然不出所料,天还没亮,就看见一个黝黑瘦小的人下来了。

王五昨天半夜起床撒尿,就看见李老二和李老大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他心中早就怀疑他们两个私藏财物,留了个心眼没有出声,打算听听他们说什么。

“这老晚了叫俺出来干啥呢?”李老大不耐烦道。

“老大,你知道吗,地窖里的那两个人是谁吗?他们是……宫里头的!”

王五的瞌睡顿时惊没了,没想到听到了个惊天大秘密,他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天没亮就下来了。

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跪下,行了个礼,也不敢抬头,缩缩脖子,瓮声瓮气道:“小的王五,给公公请安,俺,俺都听说了,您,您在找人帮您卖货,公公您看俺,俺行不行。”

“你?你能干什么?”谢一斗看着他瘦小的身材,不在意地开口。

心里有些失望,这人瞧起来胆小又唯唯诺诺,还不如昨天的李老二。

王五顿时被她不屑的语气激怒了,瞬间脸红脖子粗,头依旧垂在胸前,两个三角眼向上抬起,露出一大片白眼珠,鼻梁向上皱起一油腻的褶子,音调变大变粗道:“俺,俺能把人剁成包子。”

配着周围森然的人肉坛子,宁佑被这诡异阴邪的气氛慎的寒毛直竖,都道冯宝川是手掌地狱的恶鬼,可他从来没有让宁佑产生过这种感觉,仿佛在面对一个吃人肉长大的老鼠精,恶心又惊悚……

这种不似人的感觉,她只在一个人身上体会过……

而且……宁佑有些奇怪的看向王五,他行的礼……过于标准了。

若没有昨天李老二的对比,她根本发现不了这点怪异之处,毕竟对于她来说,标准才是最常见的。

可是普通百姓他们很少见过官员,也没有受过专门学习,他们大部分只会跪下双手合掌,就像拜菩萨一样,表示敬畏,李老二昨天就是如此。

谢一斗被差点吓得叫出来,多亏宁佑拧了她一把,才绿着脸道:“咳,嗯,咱家不关心你们谁去做,只要能给咱家把东西卖了换来银子,你们是七个人做还是五个人做都好。带咱家上去看看这一批的货色。”

得先看看那些女眷被关在哪里。

王五又低下了眼睛,唯唯诺诺的说道:“公公,您,您看货色干什么啊,还有咱们卖多了会不会被官府查到。”

谢一斗生气道:“咱家不看货色,哪知道你们能卖多少银子,万一以后你们骗咱家怎么办!”又嗤笑道:“瞧你这个老鼠胆,官府?呵,咱家的干爹就是官府,咱们想多赚点银子,不也是想好好孝敬孝敬他老人家吗。”

王五突然道:“公公,俺,俺能不能看看您的牌子。”

宁佑上前一脸怒色地踢了他一脚,“你竟然还敢质疑公公!”

王五垂下了头,地窖瞬间安静了下来,王五的面孔掩在蓬乱的头发后面,像只……躲着偷窥人的红眼老鼠。

谢一斗急忙打破窒息,不耐烦道:“行了快给他,咱家没有这么多时间浪费。”

宁佑紧张的脚趾在靴子里十分不安的扭动,听到这话,才赶紧装作不情不愿地漏出袖中的令牌,前后两面都给他看了一眼。

王五这才抬眼,见上面刻着‘冯宝川’三个字,心里这才确定,这确实是宫里的人,他们没糊弄他。

他比李老二要懂得多,这种令牌是公公们的贴身之物,身份越高,用处越大,随意丢了可是要治罪的。

更何况从冯宝川眼皮子底下盗走他的贴身令牌根本不可能,他知道那位武艺超群……

这就是为什么各方势力打破脑袋都想往冯宝川枕头上塞人。

因为枕边人用处太多了,就比如这块令牌能调动整个东厂和北镇抚司锦衣卫,但由于冯宝川的脸比这死物管用了,所以也没有人拼死偷一块用处不大的令牌,平常都随手扔在柜子上,枕边人宁佑,哎,也就那么随手一拿。

宁佑一直仔细的看着王五,见他的目光先扫过金边,对前面的东辑事厂不甚在意,直到在看到冯宝川的名字后才平静下来,心下了然,这人果然有问题。

但如今她们自身难保,上面还有不知道多少的女眷,这人……实在让她应接不暇。

看到天光的那一瞬间,谢一斗差点哭出来,可算出来了。

想到还有要事,连忙稳住心神,仔细记下经过的大同小异的房门。

王五瑟缩着说:“公公这些货就在这里,但小人没有钥匙,您可以从窗户外看。”

宁佑装作面色不快,心中着急地用手指捅破窗户纸,只见有好几个女子被堵住嘴绑住手脚,正垂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应该是被喂了药,听见声音也没有反应。

细细数了一下大约有七个人,看她们衣衫还算整齐,心里舒了一口气。

“就这么几个?”

“这个月不太平,出来的人少了很多。”

宁佑点点头,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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