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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2 / 3)

“送你了。”她淡淡道,仿佛那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物件。

“这……这可如何使得?姐姐快别拿我开玩笑了。”

李灵灵瞪大了双眼,她还没见过这么阔绰的人,这玉簪一看就不是凡品,竟舍得送人!理智告诉她这东西不能要,太贵重了!可这簪子实在好看,她真心喜欢,人家都开口了,要不她就厚脸皮一回?

看出她的纠结,李昭适时道:“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应了,长者赐不能辞,就当我给你的见面礼。况且……”

她顿了顿,看着李灵灵红扑扑的脸蛋,目光悠远,仿佛穿过她,看到六年前的光景。

那时她还是无忧无虑的明月公主,独享父皇母后宠爱,每天最大的烦恼莫过于夫君待她冷淡。

那年元夕夜,她因夫君没有陪她赏花灯而大怒,哭着跑到他的书房砸碎了砚台,后来还是他亲自雕刻了这枚玉簪,才哄得她喜笑颜开。

现在想想,怪不得谢时晏当初不喜欢她,十年寒窗苦才读出一个状元郎,却困宥于小小的公主府,终日陪自己饮酒赏花,还要应付她的无理取闹,想必他向自己赔罪的时候,也是不情愿的吧。

黔州实在太冷了,她被押送到那里,每天想的是怎么活下去,怎么不受欺负。六年来,她入目皆是荒芜无边的山丘,是永不放晴的苍穹。而那繁华的皇城,风光无限的明月公主,惊才绝艳的状元郎谢时晏,似乎都是上辈子的事。

如今旧物重现,她忽然发现,那些记忆深处的场景依然清晰可见,她还清楚地记得那天谢时晏身着穿的月白色长衫,清隽无双,还记得那晚月色很冷,一如他冷峻的眉眼。

如今物是人非,她是戴罪之身的落魄公主,而休了她的前夫,早已封侯拜相权,平步青云。他们大抵该不会有什么交集了,这老物件,也不必再留。

***

送走客人,李昭抿起嘴角,唤云蕙进来。。

“你在我妆奁中放了什么,还记得吗?”

她的声音依然柔柔的,但云蕙知道,公主生气了。

她一声不吭跪到地上,脖子梗的直直的,两人都不说话,一室寂静。

忽然,云蕙哭了。

豆大的泪珠扑簌扑簌落下,她抽噎道:“黔州太苦……太苦了……此次进京……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我只想让您好好地、好好地养身体……”

云蕙擦擦眼泪,眼睛却越发明亮:“这回就算圣上不开天恩,还有驸……相爷呢!我都听说了,陛下病重后,朝堂上下皆以谢相为首。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如今大权在握,六年夫妻情分尚在,他若有心庇护,您就不用回黔州了。我不求别的,只求您能好好养病。”

这一番诚入肺腑的话,饶是经过了大风大浪,自诩已心如磐石的李昭也不禁鼻头一酸,责怪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她被押送到黔州的时候身无长物,只有一个小包袱,装着两件换洗衣物、一封休书而已。突逢大变又舟车劳顿,她理所当然地病倒了。黔州那边根本没人把她这个落难的公主当回事,只有云蕙照顾她,缺医少药又环境艰苦,她竟硬生生熬了过去,可终究落下了病根。

后来日子渐渐好过了,也曾让大夫瞧过,可能黔州穷山恶水,大夫水平也良莠不齐,治了几年,不仅没治好,反而越来越严重,每次发病都痛的死去活来,看的云蕙眼泪汪汪。

“我知道你为我好。”

李昭苦笑一声,拿出绢布给云蕙擦大花脸,“但你想错了。他但凡有一分在乎我,我就不会去黔州。”

毕竟,当时谋逆案发的时候,她还是谢家妇,只要谢时宴真心想护他,她不会有那么惨烈的下场。

她原以为,夫妻六载,怎么也该把他的心捂热了。谁承想现实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一直以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她还在宗人府受审的时候,她的夫君已经毫不犹豫写了休书,把他们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明明白白。不愧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就连休书也是极有文采的——恩断义绝,死生不复见。

直到押送离京,她再没有见过他一面。

李昭闭上眼,秀丽的眉毛痛苦的拧成一团:“他是个……上进的,又爱惜羽毛,想必不愿和我有所牵连,此次进京若是不小心碰到……能退则退,能避则避,对他,对我们,都好。”

当今圣上敏感多疑喜猜忌。若让他误会自己企图勾结重臣,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皇帝厌恶她是摆在明面上的。

而她现在只想好好活着。为她自己,为千里之外的那份的牵挂。

思及此,李昭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仔细关好房门,和云蕙交代觐见事宜,尤其交代行事低调,不要多惹事端。

可俗话说的好,人算不如天算,你不找麻烦,麻烦却能自己找上来。

夜深人静,李昭正准备熄灯入睡,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仿佛要把门框拍烂。隔着窗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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