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考试模拟卷,周沐阳揪着她的头发逼她跪下,说不道歉就不让她走。
父亲追到南越找她,满脸尽是横肉,钱盼激动招手喊爸爸,撒开腿去求抱抱。
她亲爱的爸爸张开了双臂,方向却是抓向她的胸口......
与此同时,“□□犯”,“贱人”,“你妈妈被流氓欺负了”的声音不绝于耳。
钱盼捂住耳朵。
想隔绝那些没礼貌的声音。
令她如此崩溃的,不单是充满嘲讽意味的语气。
这些难以忍受的话,居然说的是十足十的大实话,是拿去炼钢都锻不融的实话。
-
“不要,妈妈——”
“啪嗒。”
清脆的声音穿透虚幻,骤然响彻在黑夜中。
钱盼猛地惊醒,迷蒙的双眼隐约辨识出了一个人影。
也几乎是立刻。
那道“黑影”发声了:“你吵到我睡觉了。”
“......”
钱盼的嘴巴还微微张着,完全没从刚刚的噩梦中走出来,不夸张的说,她的手腕都是抖的,四肢由下而上的发冷。
反应了好几秒,她才慢半拍地接上,“对,对不起啊。”
这次换到乔鸣秋沉默了。
他的手里还握着倒了一半水的杯子,里面有还没来得及泡开的咖啡粉。五指闲散地搭在餐桌上,点了几下。
钱盼以为他还在生自己吵醒他的气,故而又加了几句道歉:“对不起,我会注意的,以后不会了。”
“哪来的以后,高考完谁还和你一块住。”乔鸣秋不改毒舌。
“......哦。”
钱盼低下了头。
又说错话了。
手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个温热的东西,不烫,但刚做完噩梦,钱盼的手心还是冰凉的,所以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拿着。”说话的人似乎不习惯说这种话,体己的话都说的硬邦邦。
好像不拿就会被他打一顿。
钱盼立马就握紧了手。
温暖的温度也立刻透过玻璃杯身传到了她的身体内,暖烘烘的。
“谢谢——咳咳咳呕。”
道谢道了一半,钱盼就把恩人接的水原样吐回了杯子里。
钱盼:“......”
乔鸣秋:“????”
钱盼的脑子急速转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把所有的理由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也只好认命地说实话:
“我没喝过咖啡,太苦了......”
乔鸣秋斜她一眼。
钱盼瘪着嘴,抱着杯子坐在原地,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乔鸣秋伸手去拿杯子,钱盼握着往一边闪。
乔鸣秋跟着追上去,小姑娘退得更多。
乔鸣秋将手举高去抢,钱盼喊了句:“别打我!我喝!”
乔鸣秋板着脸,也不伸手去够了。
干脆将错就错地说了句:“再不给我,就真的打了。”
说完,他还半恐吓地扬起了手、
钱盼:“......”
仅仅半秒钟,或许根本不到半秒,咖啡杯就出现在了乔鸣秋的手里。
乔鸣秋看着面前一脸赔笑的女孩,“呵。”
钱盼:“?”
她不是乖乖听话了吗。
怎么还凶。
-
第二天是周天。
钱盼是一周上六天,周末放一天。
而乔鸣秋,作为高三待毕业生,他有名义上的一天周末假期,但其实,这一天也被好几门高考冲刺班占满。
故而。
早上九点。
钱盼好不容易睡了个懒觉起床时,乔鸣秋早就出门上课了。
她打着哈欠掀被子起床,一眼便看到了玄关处散落一地的鞋。
粗略数了数。
大概有三双,横七竖八地摆放在鞋柜旁边,明显能看出着急和慌乱。
所以是——
急着上学,但又做作地连换三四双鞋呗。
想到乔鸣秋的小心思,钱盼迷迷蒙蒙地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洗漱后,钱盼在冰箱里拿出准备好的面包当早餐吃了。
九点四十,她掐着点坐在了书桌边——当然,是乔鸣秋的书桌。
昨晚乔鸣秋急着睡觉赶自己走,书桌都没来得及收拾。
现在一看,钱盼那些初中课本被胡乱摞在了一旁,大书在小书上边,小书压在英语字典上面,晃晃悠悠地,好高一沓压在书桌边沿,有随时倾倒的倾向。
钱盼低呼一声,赶忙冲上去扶住,一本本地将其拿到了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