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欲州不是在忽然之间喜欢上顾宁窈的，而是在那一年间每个日夜毫无预警的想起中生了喜欢。
所以他给那个女生的回答是——
“因为我知道她。”
因为我知道她，所以就会喜欢上她。
如果你了解她，你也会。
可惜你脑子里只有那么点儿感情上面的事。
可怜又可悲。
就在这一刻，他看着顾宁窈用手指点着自己眉间，像是不想理他，又像是懒得跟他计较。
她似乎重逢后情绪总是淡淡的，只有忍不住了才吭声讽刺他两句。
只有那时候，他才觉得，他真切地触碰到了顾宁窈的世界，并且走了进去。
柳欲州想起来，自己脑海里存在有关青春的记忆中，好像充满了从不存在但又无时不在的顾宁窈。
至于其他记忆？
为身边人的追捧而涌出的自得或是青春期的悸动，他统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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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窈听着他心跳声逐渐加快，声音恍若近在耳旁。
“砰——”
“砰——”
“砰——”
可惜她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
“柳欲州你有心脏病？”
顾宁窈睨着他，笑问。
心底藏着的那点儿坏慢慢破笼，都被施加在怼柳欲州的话语中。
柳欲州嗯了一声，看着她的目光连着丝。
可惜车里光线昏暗，顾宁窈看得不太真切，只感觉他的眼落在自己身上，要烧成了可触的线。
顾宁窈觉得，如果她在高中时期碰见柳欲州，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抓着他亲了上去。
毕竟，沈远牫嘴里的男狐狸精，好像确实有点儿功力。
可惜她现在顶多也就是来了兴趣感叹一句。
进一步便不会了。
顾宁窈移开眼，“转过去，别盯着我。”
柳欲州却突然问了一句：“顾宁窈，你还挑食吗？”
顾宁窈撩起眼皮，不明白他问这种话做什么。
而且，他说“还”？
怎么？他之前还跟我打过交道吗？
我又不记得了。
破记性。
“不挑，你在高中时候跟我吃过饭？”
她知道柳欲州跟自己一个学校，且比自己小两届，打过交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柳欲州淡淡地否认了句，又沉默了半晌，
才说：“顾宁窈，挑点儿食也没事。”
顾宁窈满头问号。
她细细看他表情，“怎么？你偷摸带我去医院检查然后发现我绝症晚期了？现在在嘱咐我好好享受生活？”
顾宁窈觉得一阵好笑。
她从没听过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柳欲州也不解释，笑了笑，“是啊，偷偷带你去了医院，但是没查出绝症，你身体健康，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肆意点儿。”
顾宁窈挑起一边眉毛，“肆意？”
她作势就要喊司机停车，“那我可把你踹下去了，我觉得这样就挺肆意的。”
听她这么说，柳欲州话锋一转，“不过我的情况不太乐观。”
顾宁窈眼皮一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所以你今天到我楼下是来说遗愿来了？真有病？没骗我？”
“学姐。”
他又换回称呼，故作严肃。
“嗯，我听着呢。”顾宁窈放慢呼吸。
柳欲州慢吞吞地迟迟不肯开口，似乎难以启齿。
他迟疑着，先说：“学姐，你能先抱抱我吗？我有点儿说不出口。”
顾宁窈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于是就老实地拥了他一下。
哪知放手时，柳欲州抱着她的臂力气加大，拥得更加切实。
她听见他在耳边说：“学姐，我得了绝症。
“那个绝症的名字叫——”
“相思病。”
顾宁窈得知被骗，立马抽离，却被他遏止。
柳欲州用左手堵住她的左耳，掌心温热，唇在她右耳轻声说：“学姐，我喜欢你。”
他的一切动作都在阻止自己的喜欢从顾宁窈的耳边匆匆而过。
柳欲州等了几秒，才与她分离。
刚好此时，司机到达目的地。
“咱们到地方了。”
柳欲州转身打开车门，率先下车，然后嘴角噙着笑，等她下来。
顾宁窈还怔在座位上。
柳欲州不疾不徐地添了句：“学姐，要我抱你吗？”
话落，他就要朝她伸出手。
顾宁窈连忙下车，但是是从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