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不过是摔了一下,怎么可能起不来。
一切不过借口。
柳欲州应该承认,自己好像被吸引了。
从看见她第一眼就被吸引了。
而且,顾宁窈刚才摔人的那套动作。
确实帅。
本来以为朗衍说的那句养狼不过是个骗他的玩笑话。
现在看来,八成是真的。
顾宁窈身上就有股狠劲儿。
那人拿着刀,她却没躲开,反而是做事周正果决,每个动作都有自己的条理。
有些东西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拼命压抑的种子已经挣脱石头向上窜。
顾宁窈认命地说了句:“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
话落,她脱下鞋,踏进水里,最终停在距离他一步远的位置伸出手,用力拽他起来。
“谢谢。”站在巷口,柳欲州垂眸看她,说道。
他的表情是温顺的,颇为礼貌,丝毫没有刚才在人前的狠戾,有种撕裂的反差感。
“——没事。”
顾宁窈无所谓地摆摆手,把啤酒罐里最后一口酒喝光,然后捡起那瓶砸人的酒,一起扔到垃圾桶里。
一切弄好后,她牙有些痒,在兜里摸摸,想找打火机,却发现没了影。
应该是刚才不小心甩出去了。
柳欲州穿着黑白色校服,肩胛削瘦,水汽迎着风有些冷。
他看着顾宁窈的动作,喉结滑动,问了句:“找打火机?”
顾宁窈动作一顿,抬眼看他,“嗯,你有?”
柳欲州不会抽烟,他当然没有。
但是他可以买。
站在便利店门口,柳欲州付完钱,递给顾宁窈一个打火机。
粉色的,上面还带着花哨的图案,比寻常打火机要贵上几倍。
顾宁窈接过,笑了下,“你这倒是特别,谢了,保重身体。”
她勉强说了句算是关心的话,然后潇洒地离开,还传来摁下打火机的脆响声。
柳欲州的胳膊有些刺痛,他随意地扫了眼,是被刀划了个口子,隐隐冒出殷红的血。
看来得换身校服了。
柳欲州一直站在那处,视线紧跟着那人,等着顾宁窈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鬼使神差地又进了便利店。
“一盒十二钗,一个打火机。”
是夜,他坐在床头,开着窗,向着月光,手挡着窗边吹进的风,燃起了人生的第一支烟。
柳欲州以前没沾过烟,他从来不认为烟是什么好东西,谋财害命,仅此而已。
但当他看着顾宁窈抽烟时的眉眼朦胧,又觉得好像一切都不太一样。
第一口烟,他呛得自己胸口发痛。
第二口烟,他开始慢慢适应那苦涩的味道。
第三口烟,他脑里想起那道人影。
燥人的烟味,染上了特殊的味道,蔓延时仿佛将他拉回那处街角,掌心还有一丝温热。
透着白色烟雾,柳欲州的神色朦胧,眼底满含别样色彩。
“A大,差一百多分。”他漫不经心地算。
“说不定我才是挖墙脚的一把好手。”他笑。
但自那夜后,他没再遇到过她。
他只能借着那味道,思着不可触的顾宁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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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窈回了学校,早上的航班,落地就有室友来接。
室友赵芷荷见到顾宁窈就抱怨道:“顾宁窈,你怎么才回来呀,没有你的生活就好像没有了柴米油盐一样,难受死我了。”她说得夸张。
顾宁窈“啧”了声,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你是想让我给你当免费tony吧。”
寝室里就数顾宁窈的穿搭最多变,大家出去约会换衣服、搭配发型的时候都爱问她。
赵芷荷虚心一笑,强装镇定,“嘿嘿,我这不也算是对你的肯定嘛!”
“对了,你回家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没有?”她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顾宁窈想都没想就说:“没有,在家待了两天,除了吃几家小时候的店,没什么特别的。”
赵芷荷有些愕然:“你这大美女回去,难道没人排着队请你吃饭、约你看电影吗?不应该呀!”
顾宁窈睨她一眼,笑她天真:“我跟家里的同龄人都不常联系,知道我回去的都没几个。”
她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我电话被人放出去了,你知道谁给的吗?”
赵芷荷立马了然,“这事啊,早打听好了,咱上次出去,那家吃饭的店不是搞活动要填手机号吗,那人就是店长的儿子,所以他才有你手机号。”
说完她委屈地嘟嘴,显得可怜,“对不起小顾同学,下次我再也不缠着你填手机号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可怜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