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儿妹妹？”秦休道，“若本座没记错，独孤家与夏家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你们中间隔着好几条人命，你竟与她如此亲昵，不怕老太君生气吗？”
“我——”独孤牧信道，“无论如何，都请殿主谨慎些，前人的恩怨，不该牵扯到无辜的人身上。”说完，独孤牧信擅自将夏若初安放在殿主坐榻上，折回到秦休面前单膝跪地，“属下徇私情废公务，自当下去领罚，还求殿主千万小心关照。属下跟随殿主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殿主曾许属下一个心愿，如今，属下的心愿便是初儿妹妹能够平安顺遂。”
“好！本座答应你。”秦休负手而立，道，“退下吧！”
“谢殿主！”独孤牧信道，“属下这就去戒律堂领罚。”
独孤牧信走了，秦休走到榻前坐下，瞧着夏若初的脸，“这张脸平平无奇，还是天生废脉，真不知道我那木头属下怎就为你发了芽开了花？”
“那当然是折服于我的人品和才华！”夏若初自知瞒不过他，索性不装了，懒懒地靠在这殿主坐榻内掉书袋，“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我夏小六从来都是凭实力说话的！”
“实力？”秦休挑眉，话里不由带上几分嘲讽，“怎么？偷偷修复了你这天生废脉，从废柴变天才了？”
“你不必这样打趣我！”夏若初道，“天生废脉几乎没有修复的可能，但那又如何？”夏若初指了指自己，“我四肢健全，头脑清楚，不靠四象修为、五行之力，勤恳向学，辛勤致富，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是，至少你这嘴皮子和胆子都不错。”秦休其实也不得不承认，脑子也很不错，但他并不想说出来，只转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防备起来的？”
“进城的时候啊！”夏若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不顾形象地翘着腿，衣裙落在腰间，姿态并不优雅，但话语自带风范，“典御大人和武威将军前脚才到，我就在城外遇到了你。连无尘驿馆都不住，肯定是有什么巡查之外的秘密任务。更何况以摄政王殿下一贯的作风，刚来就走，岂不是很不合理？”
“神殿事物纷杂，你如何便笃定这事与你有关？”秦休实在看不惯她这个不成体统的样子，拿了件薄毯给她盖上。
夏若初乖觉地藏在毯子里，侧过身对他道，“因为我活下来了！那本古书里记载过，后天习得的五行灵脉，每月逢七之日便会遭受反噬，在阴时也就是夜里反噬最为强烈。只有天生废脉之人可以缓解，可是除了握有绝对修行资源的王族世家，普通百姓中天生废脉之人虽少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夏若初故意开了个头，然后戛然而止。
第八章秦休定才华初为秀女
“孤不喜欢别人话说一半。”秦休对她道，“往后挪挪，孤要打坐。”
“哦！”夏若初接着道，“不巧，我长姐特别崇拜你，所以我从小就听了不少你的传说。然后我简单地把前因后果勾连了一下，你才三十一岁就把那些断情绝爱修行百年的当世大拿给比下去了，除去你在战场上的机缘，你后天修出的五行灵脉只怕并不只是灵脉这么简单。”
秦休阖上的双眼骤然睁开，夏若初常年与书为伴，眼睛并不是很好，但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她缩了缩身子，解释道：“你放心啊！我还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这些推断我连长姐都没告诉。”
“继续。”秦休的声音平静，让人听不出喜怒。但他的内心已经是涟漪四溢，夏若初若非是个天生废脉，将来定是五行大陆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光是这颗灵光又识趣的小脑瓜子，便可入幕府了。
“如果废脉分等级，那我定是其中的极品，我的五行灵根全都废得很彻底。”夏若初笑道，“但是我却能完全承载住你这个当世第一人的灵力反噬。按照五行大陆的法则，我能安然无恙的唯一可能就是，你后来修出了几乎是传说的五行灵根。”
“知道得太多的人，可是活不长的。”秦休道。
夏若初无奈地摊手：“但是我个人觉得，对你隐瞒不说会死得更快。”但凡换个好糊弄的人，她也不会交代得这么仔细。
“算你识相。”秦休道，“孤一向赏罚分明，说吧，还想要什么？”
“第一人就是第一人啊！瞧瞧，这胸襟！这气度！这脑子！”夏若初奉承完，笑道，“大雍金榜之外，还有恩科，我想为我妹妹求一个机会，让她去神京参与四象馆的恩科考试。”
“那丫头倒是少见天赋异禀之人，是个好苗子。”秦休道，“这个可以答应你。”
“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都没听过我想要什么？”夏若初反驳道，“怎么就断定我的要求过分？”
“你质疑孤？”秦休语气不善。
“我只是就事论事。”夏若初枕着手道，“而且我虽然是去给你当侍女，但要求你给我提供一个住所不过分吧？”
“王府那么大，还不够你住？”秦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