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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意慵懒的眉眼染上笑,浅浅的,却生动眼里,一瞬间,仿佛连周围环境都明朗了。
若她平时跟人相处时有疏离感,那么此刻,她定然是平易近人的。
江刻瞧着她,也不说话。
被墨倾瞧了笑话,他并不生气,只是情绪藏得深,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我请你吃早餐。”乐完,墨倾将装有油条的袋子提起来,“你拿一根。”
“那多不好意思。”
江刻一边说着,一边拿过墨倾手中袋子。
丝毫瞧不出“不好意思”的感觉。
几分钟后,二人坐在台阶上吹河风,一人一根油条。蛇皮袋和破火钳搁在一边,袋子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
墨倾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晃了晃纸杯,问:“破桥下住着一疯子?”
“嗯。”
“你接近他做什么?”
“不知道。”江刻微偏着头,瞧着墨倾侧脸轮廓,“我前天来的青桥镇,在河边偶遇了他。他见了我后,喊‘江先生’。”
晃纸杯动作一顿,墨倾神情似有异色,但一晃而过,难以捕捉。
“哦。”
简单应了一声,墨倾将纸杯扔进垃圾袋中。
“你……”江刻顿了下,然后才低声打探,“他来过青桥镇?”
墨倾侧首,迎上江刻的目光,很干脆地说:“我们都来过。”
她很坦荡。
说完后,她以为江刻会询问,但等来的话却出乎意料。
江刻忽而看向河面,转移了话题:“你们是为了剧组出意外的事来的?”
怔了下,墨倾应声:“嗯。”
江刻问:“你对他们拍的电影了解吗?”
“没兴趣。”
墨倾兴致寡淡。
“电影叫《冬日蝉》,据说,故事是根据百年前一段传说改编的。”江刻缓缓说。
墨倾咬了一口油条。
她无聊地等着江刻往下讲。
江刻盯着她看了会儿,继续说:“一场战役结束后,一个军官和一名少女逃窜到此地,军官受了重伤,命不久矣。那是一个冬天,加上战乱饥荒,镇上人人自危。少女靠偷盗食物和药材给军官续命,最后被村民围攻……”
墨倾没再听下去了,打断了他:“编剧是谁?”
江刻不答反问:“是你和他的故事吗?”
“……”
没有回答江刻地问题。
墨倾沉默着,慢条斯理地将油条吃完,然后,起了身。
墨倾觑了他一眼,淡声说:“下次聊。”
江刻没有说话,看向平静的河面和对岸连绵山脉,眼里有情绪在翻滚。
墨倾离开了。
直至走远,墨倾都没有回头。
*
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戈卜林和宋一源正在门口聊天。
忽的,见到墨倾身影从街上走过来,二人皆是有些诧异。
宋一源问:“你去哪儿了?”
戈卜林道:“还以为你一直在房间睡懒觉呢。”
“在镇上逛了逛。”墨倾拍了拍手,注意到路边停放的破旧小轿车,视线扫了一圈,“司机呢?”
“司机昨晚被吓得不轻,估计做噩梦了,今早跑过来把车钥匙给了我们,让我们自己随意。”宋一源解释。
墨倾颔首:“收拾一下,去剧组。”
“我跟剧组的小吴联系一下。”戈卜林掏出手机,“小吴说,剧务给我们安排了工作,可以在剧组里自由行动,这样调查也方便一些。”
“嗯。”
墨倾没意见。
原本就是要待在剧组调查的。
方才听了江刻说的故事,墨倾觉得,或许可以再深入了解一下。
三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东西,一起上了车。
墨倾没有驾照,自然坐在后面。
宋一源开车,和戈卜林坐在前面。
车门上残留着墨倾昨晚“暴力”的痕迹。
“这门关起来都费劲。”宋一源拍了两下才将车门合上,他扭头跟二人说,“旅店不提供早餐,我们路上买点吃的?”
“当然。”戈卜林已经饿扁了。
“嗯。”
墨倾让给了江刻一根油条,现在没有吃饱。
可——
破旧的小轿车,晃晃悠悠地开了两分钟,停在了路边,冒烟了。
宋一源:“……”
戈卜林:“……”
墨倾:“……”
“这趟出门忘看黄历了。”戈卜林觉得背脊发寒,抬手狠狠搓了一把自己的帅脸,“我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宋一源手搭在方向盘上,哭笑不得:“这还需要预感?”
戈卜林:“……”也是。
宋一源扭过头,意味深长地跟墨倾说:“老天都在惩罚你对老师不敬。”
“……”
墨倾懒得搭理他,将车门拉开,走了下去。
紧接着,在宋一源和戈卜林诧异的注视中,墨倾打开了车前盖,然后就是一通折腾。
没两分钟,墨倾合上了车前盖,跟宋一源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