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多羸弱。
“你是不行啊,但是你手下的人可以啊!”明月表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下的流沙是干啥的。
“我说过这是君子之战,愿赌服输,就算我死在李斯和嬴政手里,也没什么可怨的。”韩非拈须,开怀大笑,“今日能有夫人陪着举棋畅饮论道,倒也畅快!”
“真不懂你们这些人,偏要去做那只下棋的手。想当年张子与犀首亦是纵横一时,到头来也不过草草收场,在这大争之世,倒不如这小酌的一时了。”明月举起手中的酒樽。
“高手博弈,棋局是这天下,个人之争自然就变成了天下之争。”
这个时候明月可是笑不出来。乱世如棋盘,每个人都是棋子,当然也包括那些自诩为能安排命运的人。世事无常,人也无常,没有人是能够安排别人命运的。有赢必会有输,秦国赢了六国,最终却输了天下。
“张良在小圣贤庄如何了?”明月问。
“我们一直都有通信,他在小圣贤庄倒是颇为舒心,羡慕啊——”
“当年可是你自己不愿留下的——”明月喝了口水。
“呵——可我也没说过后悔不是吗?”韩非摊手笑笑。
“你把别人都安排好,那你自己呢?”明月又问。
“放心吧,我不会死的!”韩非舒了口气,“我已想到了活下去的办法,有人会替我活下去!”
“谁?”明月疑惑。
韩非摇了摇手中的书简:“这个——”
明月笑的失声,她已了然于胸韩非的意思。“不过救不救你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明月牵着阿齐从韩非的住所出来的时候便看见蒙毅正扶着郑瑢下车,还惊讶他们不是在度蜜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蒙毅看到明月也忙牵着郑瑢来行礼。
“我们在韩国听说韩非来了秦国,瑢瑢便拉着我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拜见!”蒙毅说。
“那王上可知你们回来了?”明月又问。
“我待会便要进宫复命,要不你们等会我,我送你们回去?”蒙毅提议。
明月拒绝了蒙毅的邀请,牵着阿齐先行回宫了。
马车里,阿齐依偎在母亲怀里。
“阿齐方才怎么那样跟韩非子说话?他会伤心的!”明月抚着儿子的头说。
“韩非子也会伤心?”扶苏仰着头看着母亲,眨眨眼睛。
“他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啊,当然也会伤心,要知道,韩非子肯教你,那是你天大的幸运。”
“我读过韩非子的文章,里面处处讲利益,处处都是阴谋算计。”阿齐低下头,“我并不喜欢,总觉得不近人情,韩非子那么温柔,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东西?”
“可这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并非只有感情,更多的是利益的博弈。”明月跟儿子解释道,“韩非之书是帝王之书,在这个王室,若是能认清权谋,便能自保。”
阿齐挠挠头:“但是,他是韩国公子,我是秦国公子,我们是敌人啊。”
“小小年纪,想的倒挺多!他和你父王——你父王总不会这么细心,去管阿齐喜欢的是什么—”明月摸摸儿子的头。
“好像真的不知道诶——不过没关系,阿齐只要了解父王想要什么就够了啊?”阿齐笑着答。
“那你说,他想要什么?”明月对阿齐的回答很是惊讶。
“他想要母亲好好地在一起,想秦国在天下永立于不败之地!父王的愿望就是阿齐的愿望!”听到这话,明月很欣慰,若是嬴政听到了,也一定会很开心吧。
“乖孩子——”明月把儿子搂到怀里。
“母亲——韩非子会死吗?父王会杀了他吗?”阿齐又问。
“或许吧——”
“可孩儿也不想他死!”
“母亲也舍不得,可这世间有许多事情终究是不可控的。”明月掀开帘子,外面已不见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