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嘉乐看着恒先的背影,想起了他刚到小圣贤庄时的场景,他最喜欢逗这些小孩子了。夫人说按照儒家的辈分,大家都该称呼他为师叔祖才对,他却说为什么像他这么俊朗的男子要称呼得像个老头子,以后庄内弟子都要叫他师叔,这样占便宜也不多占。“你不是老头子吗,你这张脸也就能骗骗小孩子了?”夫人反问他,他却像个孩子似的不好意思地笑笑,“跟你比起来,我还是要年轻几岁的!”他是多么活泼开朗又平易近人的人,庄内弟子也非常喜欢和他在一起,无论是学习还是玩耍。
恒先又回到了遗世居,她还是没有苏醒,只不过时不时会猛咳几声。他给她喂了药,输了些真气,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睡颜,又想起他们在太乙山下的那些日子。
有一天,他偶然间撞见她出浴的样子,隔着纱帘能窥见她曼妙的身姿,于是忙躲起来,凝神静气,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他可是道家弟子,是不能动心的,又怎么能对她做那样的事。当晚他便病了,感觉浑身烧得火热。恍惚间他又见到了那纱帘背后的身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抱住她,吻她的脸。他们在地上纠纠缠缠,他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感受她美好的身体,可她的脸却始终被纱帘蒙着。可当他掀开那纱帘,一切都如泡影一般消失。
“明月,不要!”他大叫着起身,抓住了身旁明月的手。
“这是怎么了,病的都开始说胡话了?”她坐在他身边,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刚刚按照你的方子服了药,热度已经退下去了,明日你一定又能生龙活虎了。”
“哦,是吗?”恒先小脸通红,不只是发热烧得还是因为幻想了那些事有些害羞,看她头发上滴下的水已将单衣打湿,心中又燃起的不一样的感觉,可又不敢。她要比他大整整十岁,从头到尾,她都从未把他当做一个真正的男人,而她当年在道家是怎样撑过那些痛苦的疗愈,也只有他知道。
“我还以为你们道家的人不会生病呢,尤其你的医术还这么好!”明月说。
恒先叹了口气:“道家虽讲求天道无为,但总还是要过人的日子,要吃喝拉撒,会生病了,也会——明月,你明白吗,我想喝酒!”
“好了别闹了!”明月起身,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我还要去陪朝晞呢,她一会儿又要找我了!”
她的唇冰冰凉凉的,他闭上眼,伸出手环上了她的身子道:“明月——我好羡慕朝晞,羡慕她能时常拉你的手,时常抱着你,还能——还能——”
她并没有生气,拍拍他的头道:“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说些孩子气的话?朝晞就像我们的女儿一样,你怎么还跟她吃醋?不过,看在你生病了的份上,我就让你抱一抱,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可是——从前我只是一心修行,自你来到我身边,我便也会羡慕那些俗世里的人,能成双入对,子孙绕膝,享尽天伦!”他说,“你若愿意,我们就带着朝晞离开太乙山,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日子。我已经长大了,我们可以天长地久的!”
“别说了!”明月松开他,转了身,“你是道家中人,且修行已有大成,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事,不要让我误了你的修行!”
后来几个月,恒先一直不敢直面明月,见到了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之后匆匆逃离,甚至躲出去不与她见面。因为一见到她,他就会想起那个晚上,想起那些场景,想起她的拒绝。他有些怨她不回应自己的感情,他也有些恨自己,本以为早已超脱凡尘,却没想到终有一天还是会为情所困,或在道家那么多年的修行就算是白费了。
睡梦中,有人抓住了他的手。他睁眼一看,竟是明月坐在他的面前,脸色还是那样苍白。“恒先,你还好吗,怎么这样憔悴?”她的手抚上他的脸。
他有些难以置信,竟挣开她的手,向后躲闪了一下:“我还好——你,终于醒了!”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这样对你吗?”她向前凑了凑,手竟摸进了他的衣服里。温润的手指滑过皮肤弹拨着他的心弦,又抚上他的颈道:“我明白你的心,我们相伴数十年,早就该在一起了,不是吗?”
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渴求,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渴求。说罢便吻上他的唇,他倒也没有躲,任她吮吸着他的气息。只是这吻带有极强的侵略性,他从未感受过她如此强烈的情欲,仿佛变了个人,明月哪里会说这样的话,又哪里会做这样的事?
他沉溺于此,像是被束缚在了原地,没有办法挣脱。因为她治疗消耗了太多的真气,他有些上不来气,但还是努力配合着她。她爬到他的身上,啃咬着他的脖颈,他也搂紧了她。这种感觉分明与那些梦中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她更加主动。这气息也如此熟悉,似乎跟那股杀戾之气来自同一个地方,莫非?
“恒先,我要你,我们——”她倚在他的胸前,“不要再忍耐!”
他身体一颤,凝神将她推开:“不——明月,你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