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哲还穿着那套中世纪贵族的舞台服饰,也不知道她弹了多久,外面的天色竟然变黑了,乌压压的黑云重重压在学校的上空,走廊的感应灯亮起微弱的光,打在徐思哲的脸上,看不太清楚。
“你……”
只来得及提起一个话头,陆漫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因为她看见徐思哲合上门,又反手上了锁。
室内的光线有点暗,靠近走廊的窗户都被厚重的窗帘挡住了,陆漫靠着灰暗的光隐约看到徐思哲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徐思哲往前走一步,她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走近一步,她后退一步。
远处传来沉重的雷声,天完全暗了下来。
陆漫看不见了,只听到徐思哲走近的脚步声。
陆漫转身要走,却被人狠狠拽住手腕,锁在窗沿。
“你躲什么?”
徐思哲的语气很不好,相当不好,陆漫恍惚想起自从他被徐永山带走一个星期回来后,她就一直躲着他。
“你刚才去了体育馆,为什么要走?”
陆漫睁大眼睛,却看不到一点儿东西,她只知道面前的人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额头上,听到徐思哲的话后她下意识地反驳。
“说谎。”
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酥麻酥麻的。
“我看见你了。”
陆漫没说话。
“知道我这七天去哪里了吗?”
陆漫想躲开灼人的气息,却退无可退,她被徐思哲死死地锁在了原地。
“他说,既然我不听他管教,他就找一个人管教我。”徐思哲低低的笑声落到了耳畔,“他真的找到了。”
“这七天我一直和那个强势冰冷的‘大姐姐’锁在一起,美曰其名,培养感情,再过不了几天,她就会……”
没说完,徐思哲的声音变得咬牙切齿:“我本来可以等的。”
“但现在我不想再陪你玩这个破游戏了。”
虽然不明白徐思哲的意思,但动物的本能让陆漫觉得危险即将降临,可没等她做出反应,就感觉到她的校服外套被解开了扣子。
陆漫感觉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她下意识地甩了徐思哲一巴掌:“你疯了?!”
在陆漫看不到的地方,徐思哲舔了舔被打一侧的嘴角,“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陆漫一时哑然。
哪里不一样,无非是主动和被动的区别。徐思哲打架、斗殴、抽烟、逃学……其实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徐永山永远都会原谅徐思哲,可偏偏那些原则性的错误,都是受到了陆漫的“指使”。
刚才陆漫好不容易劝自己放弃的这个“指使权”,却又被徐思哲轻易捡了回来。
徐思哲低低的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陆漫气极反笑:“徐思哲,你完蛋了!”
徐思哲却笑起来:“我很久之前就已经完蛋了。陆漫,我们在一起吧,永远在一起。”
——如果我无法拯救你,那我选择和你一起堕落。
……
(此时,一个绿色的小人将部分情节收到兜兜之后窜逃。)
……
果然,不能相信雨季里任何一天的天气。
倾盆的大雨掩盖了无人之处的声音,如此,只剩下了雨声。
不过多时,校园里出现了骚动,收到信息时徐永山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秘书进来得慌忙,他甚至不敢看顶头上司糟糕的脸色,只需听到刚挂断的手机狠狠砸在桌上的声音,就知道徐永山的怒火是迄今为止最大的。
同时,无法熄灭。
雨还没停,急匆匆处理完事情的秘书赶到小别墅,看到了故事里的女主角——陆漫。
此时的她可怜极了,脸上赫然几道掌印,嘴角淤青,脖子横贯一道青紫色的掐痕,手上腿上大大小小的划伤。她低垂着头,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如同绽放前就被人摧残的鲜花。
秘书在心里叹息。
有钱人家的别墅里隔音做的很好,但是秘书还是听到了从楼上隐约传来的咒骂声,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甚至还夹杂着棍棒挥动的声音。
秘书看向角落的陆漫。
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知道是回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请,还是被打骂的声音所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