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晃,时间便来到了程清芷出嫁的这日。
江意寒特意空了三日专门陪着程清芷,程清芷一身嫁衣,显得格外不同。
程清芷嫁为太子侧妃非同小可,不光是程家的各房,程家的姻亲们都来程府道喜。
且不说程徵如今仕途通达,还有个嫁入太子宫中的妹妹,即便不是太子妃,可也算是显赫无比。
江家在这一众姻亲之中倒是显得很低调。
待程夫人所在的谢家姊妹和程清芷说完话,程清芷这才找着了和江意寒说话的机会,她拉着江意寒的手道:
“上个月齐棠出嫁,你给她添妆我可看着呢,那祖母绿的一套头面,我可垂涎久了,你给我的添妆是什么?”
江意寒摊开手,笑:“什么都没有。”
程清芷可不相信,她伸手在江意寒身上找礼物,结果真的什么都没有找出来。
“江意寒!我可是你亲表姐!最亲最亲的那种表姐,我出嫁你居然不给我添妆?”
江意寒被程清芷晃得头疼,连忙制止道:“停停停!我给,我给添妆还不行吗?”
说完,江意寒从怀中掏出一份契约,程清芷喜滋滋地从江意寒手中接过,待看清楚纸上的内容之后,程清芷脸上的笑彻底消失:
“你,你居然要分干股给我?”
程清芷连连摇头:“不不不……这也太贵重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程清芷心里清楚得很,平盛楼的利润是个人都眼红不已,自打江意寒在京城推出三个月的平盛园之后,在楚州的平盛楼名声更上一层楼,不少人以进过一次平盛楼为傲。
“我何德何能,还能拿平盛楼的干股?”
江意寒可不给程清芷推拒的机会,将契约书递到程清芷手中,道:“当初我答应表姐什么,自然该做到什么。朝廷上的事,自有程家和谢家为姐姐打算,不过这银钱上的事情,我说第二,可还有人说自己第一不成?”
程清芷还是有些犹豫。
江意寒说道:“这是你的底气。无论遇到什么情形,手中有银子,烦心事就会少一大半。碰到那些个看人下菜碟的,咱们有银子,也不怕。”
程清芷不由得红了眼睛:“你啊……好,我收下了,就当是你喝完我梅子酿的买酒钱。”
“姐姐还惦记着你那梅子酿呢?”
酒醒后的第二天,程清芷为了打趣江意寒,特意将江意寒所作的诗写下来,在江意寒身边大声吟诵,直把江意寒弄得满脸通红。
“这我可忘不了,别人醉了酒之后撒泼打诨睡觉我都见过,可就没见过喝酒之后吟诗的,早知如此,当初在楚州女学的时候,就合该让你先喝酒,醉了之后再作诗,说不得那些个诗作师父都得给你个甲等。”
程清湘这会儿陪母亲接待完客人,正打帘子进来就听见这句话,走到程清芷身边道:
“你怎么就揪着小雪这点子事不放?三个月来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她的笑话可不好遇到。”
程清湘见妹妹神情自若,心里的忐忑微微少些,握住程清芷的手道:“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去拜别母亲吧。”
程清芷点点头,随后出了门,门外程徵一身深红色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不减沉稳的同时还多了几分俊秀。
一回生二回熟,程徵弯腰让程清芷趴在他的背上,随后步履稳健地朝着父母房中而去。
程清芷趴在程徵的背上,突然间一股离家的失落感席上心头,她泣音喊了一句:哥哥……“
程徵低声应了一句:“哥哥在。无论什么时候,哥哥都在。”
程清芷听到这句话,浑身都麻了一瞬,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她知道自己会一直在程家的庇佑之下,她无需担忧无需烦恼,她的底气来自于哥哥,来自于江意寒,他们那么可靠,而自己也不应该成为他们的拖累。
程清芷微微昂起头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再划回去。她紧紧攥着程徵的衣服,说到:“我不会给你们惹祸的。”
“惹祸了也没关系。”程徵淡然地说道。
程清芷又想哭又想笑。
程清芷的这一场婚事和齐棠出嫁的规模也没什么区别,除了不能用正红之外,其余的规格一律按照王妃的来。
程清芷拜付在程康和谢氏面前,谢氏实在没忍住眼中的泪,撇开头去用帕子擦泪。
落泪也只有这么一瞬,很快,谢氏便恢复了程家主母的风范,开始招待从五湖四海赶过来参加喜宴的程家亲朋们。
江家除开江老太爷实在无法脱身之外,都来了。江夫人程氏携着江意寒坐在一块,同桌的小谢氏再三打量江意寒,随后开口道:
“江夫人养了个好闺女,听说你家丫头只比咱们清芷小半岁,那亲事总该相看起来才是。”
程昕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江意寒,随后冲小谢氏笑道:“咱们南秦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