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那人闪过一丝不忍,还是点了点头。
“啊……茂生啊!”老妇悲痛欲绝。
“娘!”这时跑来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心疼地将老妇扶起。
老妇一见到他,哭得越发肝肠寸断,“茂平啊,你阿弟……没了!”
男子顿时面如死灰,他瞪着猩红的双眸缓缓转头,最终停留在那人身上。
那人即便不认得男子,也认得这身官服,他立刻心虚地撇过头去。
“娘,你先回去,这不过是他人胡诌的。”男子强忍住悲痛,柔声将老妇劝走。
“真的吗?”老妇泪眼汪汪,满目期待。
男子点点头,随后恶狠狠地瞥向那人。
那人被他凶狠的样子吓住,瞪大着眼睛讪讪地点了点头。
老妇立刻松了一口气,随即破口大骂,“你诅咒我儿茂生,天打雷劈。”
男子心觉不好,赶紧低声将老妇打断,“娘,阿弟没事便好,我这就将这些人带去将军府问话,你先回去,有什么消息我立刻通知你,将军那边已经等着了。”
一听将军要过问,老妇立刻闭了嘴。
男子佩刀一动,人群立刻让开了一条路,老妇得意,指着众人指桑骂槐,“还是我儿有本事,好好管管这些个臭嘴,看还敢不敢再乱说话。”
“嘴巴这么毒,小心生不出儿子。”
老妇低声骂骂咧咧着回去了。
“你!”男子指着那人,深吸了一口气,“可确定?”
那人被老妇无端咒骂,本就憋着一口气,仅存的恻隐之心早已烟消云散,反而多了一丝幸灾乐祸。
“我听着清清楚楚的,就是叫茂生。”
男子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怎么回事?”
“他自己发疯杀人,突然发病死了。”
男子知道阿弟素来有心痛之症,此症平日需平心静气,阿弟虽性子急了些,却也有分寸,平日他加以管束,这些年也是风平浪静,没想到到郸城短短几日,便丢了命!
“你说他发疯,为何?”
那人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男子顿时怒火冲天,“南荣欺人太甚。”
人群骚动,他们各有亲人依旧被扣押在郸城,生死未卜。
“怎么办,那我阿兄……”
“南荣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说法,这是将咱们的命视如草芥啊!”
男子拔出佩刀,直入云霄,大吼一声,“跟我走,将军恩赐,家属可作陪。”
众人瞧着,情绪越发高涨,“咱们也跟去将军府,求将军做主。”
将军府,翁虎凝神静气,暗暗打量着众人。
“哪几位是从郸城回来的,请上前一步。”
几人面面相觑,不敢耽搁。
“郸城既放你们几个回来,可是刺客已伏法?”
几人摇摇头。
“那郸城为何会放你们回来,可有说辞?”
几人依旧摇摇头。
“什么都不知道,南荣凭什么只放你们回来?”人群有人激愤,“大伙说对不对?”
只一句便引起他人共鸣,“说得对,南荣一边杀人,一边放人?实在可笑!”
“你们几人莫不是受了什么恩典吧!”有人阴阳怪气。
几人一听立刻急了,家属更是怒不可遏,“你胡说什么?”
“严将军遭到刺杀,定是查清了我们清白才将我们放回,请将军明察。”
“许是有人贼喊捉贼!”而后那人的眼神停留在方才阴阳怪气的人身上,别有一番深意。
“你什么意思!”那人立刻急了。
“你什么意思我便是什么意思!”
二人剑拔弩张。
翁虎大喝一声,“停!”
二人才将怒气暂且压下。
这时有人上前一步,面色如雪,双眸尽显悲痛,“属下的阿弟无端死在郸城,请将军为属下做主。”
翁虎一愣,日前已有传闻郸城杀了一个扣押之人,他虽派了人前往,只是……
如今玄宇国内乱,若他上报,上报给谁?
“你如何知晓?”
“他亲耳听到。”男子指了指。
片刻,翁虎听完始末,眉头深锁。
这时,潜藏在人群中的人才低声嘀咕,“身处敌国,今日不知明日,竟会去喝酒?”
翁虎心头一震。
“郸城可不比雁城,咱们几个都夹着尾巴做人!”那人对老妇的谩骂依旧气愤不已,不合时宜地补了一刀。
男子恶狠狠地转头瞪了一眼。
这时,门口侍卫来报,郸城来信。
翁虎立刻接过,神情逐渐凝重,信中言明了死者身份,正是茂生,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