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自从主战的二王子上位之后,小动作不断,没过几天,霍定野就被谢丰派去退敌。
这一战不会太久,只是大战之前的试探,双方都心知肚明。
饶是霍定野解释了许久,薛宝湖还是有些食欲不振。
出兵前一晚,薛宝湖仔细检查着他的衣物。
霍定野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懒洋洋道:“我打的仗,比和你在床上的次数都多,犯不着这么担心。”
“你怎么净说浑话,”薛宝湖剜了他一眼,“你可千万不要轻敌,要多谨慎些。”
她的语气里都是担心,霍定野很受用,微微眯着眼睛,“有大将军的三百黑甲兵在,我也能放心去了,你平日里不要贪凉,饮食要清淡些,不舒服就去找李医师。”
薛宝湖回抱住他,什么都没说。
衣襟处湿乎乎的,霍定野替她将发丝拢到耳后,无奈道:“哭什么?我用不了多久便回来了。”
薛宝湖带着鼻音回他:“想你。”
霍定野失笑:“我还没走呢。”
白玉般的藕臂收紧,她一下下抚摸着他宽厚的背脊,“已经开始想了。”
“那怎么办?”他似是有些苦恼,提议道:“不如我让大将军换个人去吧。”
这句话当然是开玩笑,但薛宝湖还是在他胸口锤了一下。
也许怀孕的人就是爱瞎想,她问他:“你会回来的吧?”
霍定野的手抚上她的小腹,“你们两个一起在家等我,我不回来还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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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薛宝湖醒来的时候霍定野已经走了。
他这么一走,薛宝湖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整日犯困。
有时赖在霍定野为她做的躺椅上,一躺就是一天。
倒是薛宝镜总是跟着齐昭跑去军营玩,谢丰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看什么都好玩。
薛宝镜穿的衣服颜色都很鲜艳,再加上他长得唇红齿白的,乍一看还以为军营里进了个小姑娘。
有时候他会拿着霍定野给他的小木枪混在人群里装模作样的跟着比划,但没过一会就累得跑到阴凉处躺着去了。
将士们对他也很纵容,由着他胡闹。
等他回将军府之后,嫣红拿着浸湿的帕子在他脸上一抹,擦下不少黄沙来。
可惜这样疯玩的日子没过多久,薛宝镜便得知薛母就要来边关了。
“阿姐,你莫不是在诓我吧?”他一脸欲哭无泪。
薛宝湖坐在书案前画着图样,“我拿这种事诓你作甚,娘在信里说要亲自考察你的功课,你还是多看看书吧,免得又被打得三天下不来床。”
于是薛宝镜便苦着脸回屋背书去了。
他一连半个月都没再去军营,谢丰发现后还特意问了齐昭。
得知缘由后谢丰沉吟半刻,命人送去了好几箱的书。
过了几日,谢丰有意无意的提起此事,“那小子收到书后如何?”
齐昭恭敬道:“又哭又笑,激动得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可有大碍?”谢丰诧异道。
齐昭:“李医师说是天气热,他有些中暑,再加上情绪过激,就昏了。”
谢丰感慨:“他倒是好学,不过几箱书便高兴成这样。”
他大手一挥,又送去不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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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下旬,薛母赶到了边关。
薛宝湖一早便起来候着了。
“娘。”
母女二人一年多未见,她只喊了一声便潸然泪下。
薛母拿出手帕替她擦脸,“你也是快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哭哭啼啼的。”
“好了好了,莫要再哭,当心孩子。”
薛宝镜像个鹌鹑一样,一声不敢吭,恨不得姐姐能替他分去母亲全部的注意力。
但薛母还是把他揪了出来。
“你如今可是长大了,学会离家出走了,真这么有本事别等着你姐找人救你啊。”
“疼疼疼!”薛宝镜捂着被揪得通红的耳朵大喊。
薛母气急败坏道:“你还知道疼,之前如果不是你冲动打人,你姐又怎么会远嫁到这来,一点记性都不长,还来连累你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
薛宝湖将弟弟挡在身后,“娘,阿镜也吃了不少苦,这种事以后定不会再有了。”
她怀着孕,薛母自然不敢乱动她,问道:“怎么不见女婿?”
薛宝湖如实相告。
薛母闻言松了口气,自家这位女婿说是位高权重也不为过,如今看着女儿气色尚佳,她多少也放下心来。
“宝湖,此番我还带了一人过来,你瞧瞧是谁。”薛母笑道。
一只素白的手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