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内部发生了政变,霍定野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回的一日比一日晚了。
街上的人越来越少,薛宝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早知我来边关会如此影响你,我还不如不来。”
霍定野一愣:“最近确实形势严峻,但我每日回府的时间还是有的,否则等我哪日出兵,想回都回不来。”
薛宝湖将嫣红没读完的话本子递给他,“那你念给我听。”
话本子上的字密密麻麻,看了一天军报的霍定野开始觉得头疼。
这种情节荒谬枯燥无趣的话本子究竟有什么好的,他念了一会,声音越来越低,竟伏在案上睡着了。
薛宝湖:“……”
她伸手推他。
霍定野猛地站起来,椅子向后一撞,差点把花瓶打翻。
最近精神绷得太紧,他差点以为是在战场上。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他揉了下胀痛的额角。
薛宝湖坐在一边,看上去有点严肃。
她很少有这样面无表情的时候,就连平常嗔怪的时候,也不过是使点小性子撒个娇而已。
“真生气了?”霍定野甚至觉得有点稀奇,他蹲在她身前去捏她的脸颊,“是你这个话本子太无聊了,其实我真的没多累,不信我现在都能给你耍一套枪看。”
薛宝湖抿唇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养精蓄锐,不是什么耍枪给我看,明日起除了休沐你也不用再回府,如果有事我会去军营找你,我不想影响你的状态,倘若你再回府的话,我就收拾东西即刻回京。”
总之霍定野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
军营五日一休沐,也就是说,他五天才能回一次家。
霍定野仰头靠在椅子上,把书往脸上一扣。
香香软软的媳妇就在身边,却不让自己回家,说不上来的郁闷。
“将军,营外有人找您,她自称是您夫人。”
“我夫人?”霍定野急忙坐起来,书从脸上滑下被他手忙脚乱地接住,“她眼睛是不是用纱布裹着?”
“是。”
这个时候来找他,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在营外等着的薛宝湖急得不行,天气炎热,没一会,她的额头上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小姐,我们去阴凉的地方等着吧?”嫣红用团扇替她扇着风。
薛宝湖置若罔闻,不断绞紧手中的帕子。
谁知先到来的人不是霍定野,而是谢丰。
周围的士兵行礼,“大将军。”
谢丰抬手,上下打量着薛宝湖。
他的声音不怒自威,“你就是霍定野的夫人?”
即使看不见,薛宝湖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关于这位大将军,霍定野和她提过,他是谢丰一手带出来的,谢丰于他可谓是亦师亦父,是他最敬佩的人。
如今谢丰就站在她面前,薛宝湖能感受到,霍定野很像他,这种气势简直如出一辙。
谢丰紧盯着人看了一会,他以为是霍定野最近没有天天回府,所以他这位夫人才来找他。
到底是年纪小,也太不懂事了些。
他一皱眉,连周围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住了。
一旁的嫣红早就吓得像个鹌鹑一样缩在后面。
薛宝湖刚要回答他,就听见远处霍定野的声音。
“宝湖!”
他一喊她,薛宝湖就锁定了他的方向,顾不得其它,她一手提着裙子,一手在前面摸索,尝试着朝他的方向跑。
霍定野差点没被她吓死,他大声喊:“你别跑,我马上过来!”
他跑的飞快,没等他站稳,薛宝湖扑进了他怀里。
“阿野,你帮帮我……”
她声音沙哑,显然是之前已经哭过了。
“你慢慢说,别急。”
霍定野安抚着她,目光不善地看向不远处的嫣红。
嫣红简直欲哭无泪,先后被两个人这么盯着看,她的腿都快被吓软了。
“是我弟弟,薛宝镜,我爹传信说他一个人跑来了这里,已经两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薛宝湖摇着他的手臂,“你帮我找找他好不好,他才十四岁……”
霍定野之前与她说过,过不了多久边关就要再起战火,这也是为什么薛宝湖这么着急。
宝镜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又该怎么办。
“你把他的特征告诉我,我派人去找,放心,只要他在边关,我就肯定能找到他。”
这些薛宝湖早就吩咐嫣红写好了,她将纸递给霍定野。
霍定野扫了一眼,交给身后的齐昭。
沉默已久的谢丰道:“你要派出去多少人,找多久。”
富家子弟,贪玩成性,即使出了什么事也是咎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