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霍定野挑了一个晴好的日子举办了一场马球赛。
邀请的对象几乎全是上次被昭华请来的年轻公子们。
卫楚嗤笑一声,看来是上次不通乐理栽了跟头,非要扳回来一局,目的不要太明显。
但他显然还是低估了霍定野。
一阵风吹过,阳光透过云层倾泻而出,刺的卫楚眯了下眼睛。
霍定野正调整着护腕,又抬手正了正发冠,扬眉问道:“如何?”
青年英姿勃发,神采奕奕,单是站在那,什么都不做,也引来许多目光。
卫楚沉默了一会,摁住跳动的眉角,无奈道:“需要我提醒你如今几岁了吗?”
非去学人家十六七岁少年的穿衣打扮,装什么嫩啊。
霍定野无视他,翻身上马慢悠悠朝着看台走去。
球杆在手里打了个转,他抬头看着薛宝湖,阳光落在他的眼底,叫人不自觉地盯着他看,“过会记得看我啊。”
薛宝湖有些犹豫,他今日这幅打扮,与场上的少年实在分辨不出来,更何况看台的位置也有些远,等会跑起马来,哪分得出来谁是谁。
“场上人多,我怕是认不出你。”
霍定野闻言懊悔的锤了下脑袋,早知道就穿一身红色的衣裳了,肯定显眼。
他目光四下梭寻,最后落在薛宝湖桃红色的披帛上。
霍定野将披帛在腰上缠了几圈,打个结。弄好后骑马原地转了几圈。
“怎么样,这回显眼了吧?”语气里难掩兴奋,似乎在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骄傲。
不过确实显眼,虽然有一些不伦不类的……
等到真正开始的时候,薛宝湖才发现即使没有那条披帛,她也能一眼就认出霍定野——因为他实在是太出彩了。
他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之中,用一个球杆打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桃红色的披帛随着他的动作在腰间上下飘动着,薛宝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比远处的鼓声还要激烈。
尤其他进球之后还会冲着薛宝湖这边挥手。
即使隔得管,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的炫耀。
周围也有姑娘来回看着两个人,然后会心一笑。
薛宝湖红着脸,见他挥手挥得正起劲,也跟着挥了一下手,示意自己看见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薛宝湖替他擦拭着额间的汗。
“我刚才那一杆,厉害吧?”霍定野得意洋洋地问,还做出刚刚的动作,“他们肯定没想到我会这么挥杆!”
薛宝湖也跟着他笑了起来,回想着刚刚的一幕,他一挥杆,旁边的公子被吓得护起了头。
这场比赛他出尽了风头,尤其还是当着心上人的面,眼角眉梢都写满了春风得意。
霍定野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过是为了能让薛宝湖更喜欢他一点罢了。
替薛宝湖捋了下鬓发,他低声问:“不如我带你去旁的地方玩吧?”
薛宝湖抬头看他:“不打马球了吗?”
“他们巴不得我不接着打呢,”他哼了一声,又问了一遍,“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这半场马球赛下来,以他的风姿,他就不信薛宝湖还能看上别人。
两人寻了处没人的地方,骑着一匹马沿着河边按辔徐行。
太阳西沉,金色的光笼罩在草地上,四周寒意渐起。
霍定野把人圈在怀里,薛宝湖紧紧地靠着他,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竟一点都不觉得冷。
“宝湖,和我说一说你的事呗。”
他的气息落在她耳边,薛宝湖缩了一下身子,有点痒。
“我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她的生活与她的人一样,平凡又普通,没什么值得讲的。
当然,她也从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人各有志,有人追求权势,有人追求富贵,她只追求平安。
能无灾无难地、平安地长大,对于这世间大多数人来讲,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是我想听,”怕她觉得自己语气太强硬,补充道,“你就随便说说,说什么都行。”
他想更了解她一些。
薛宝湖想了想,“那我就和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吧,其实我走丢过一回,那时候局势动荡,战火虽然未波及到南方,却也不太平,我弟弟年幼贪玩,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溜出府去,全府的人都出去找他,我就也跟着出去找,结果就被劫匪给绑走了,那次事情闹得很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时隔多年再次提起还是有些脸热。
年纪小,不懂事,一心想帮忙找弟弟,结果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霍定野听了仔细思索一阵,问:“是不是七年前的事?”
薛宝湖一愣,“你知道?难道那个时候是你带兵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