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袍断义,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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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的是霍定野走的时候下了一场不合时宜的雨。
不大,却很急。
当他匆匆忙忙找到地方避雨之后,天就晴了。
于是他打算先回自己屋里换身衣服再出来的时候,结果却发现薛宝湖就在自己屋里。
两个人猝不及防地对视着。
时间还早,朝阳从他身后照进屋里,薛宝湖不由自主向他跑过去。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阿野,我好想你。”薛宝湖瓮声瓮气地。
霍定野傻笑了一会:“我也想你。”
他忽然想起什么,伸出手推开薛宝湖。
“等会,我刚淋了雨,身上还湿着,等我换完衣服再抱。”
薛宝湖这才注意到他头发还湿着。
“那我去喊人给你备茶。”
霍定野不置可否,拉着她往床边走。
二人立在床边,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低声道:“你帮我换吧?”
他眼底似有火光跃动,薛宝湖低下头,轻轻将额头抵在他胸口。
“你之前说不用我帮你更衣的。”
霍定野一噎。
这算什么,秋后算账吗?
“咳,此一时彼一时嘛,”回想起当初他也有些后悔,“当初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
他声音越来越小,薛宝湖仰头看他。
霍定野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他伸手摸了下发烫的耳垂,越过她的头顶去看屏风上的画。
过了会又忍不住地偷偷看她,正好看见她揶揄的眼神。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手也从她的后腰上移到后脖颈。
这个动作像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宝湖,你每次这样看我的时候,我都特别想亲你。”
他低下头,舔舐着在梦里不知亲吻了多少次的双唇。
心口胀胀的,这样拥抱着她,会感到分外地心安。
分开这么多天,他每天都在想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一开始,只是觉得她可怜,孤孤单单的一个小姑娘,亲朋好友都不在身边,他难免就想多照拂些。
而且就算自己不想成亲,但她既然已经是他名义上的妻子,那么该有的尊重与照顾自然一分都不能少。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但几乎身边所有人都在告诉他让他念着她。
他也就真的对她上起心来。
吃到点心时会想起她,看到路边的花也会想起她……
在那个杀完人回到客栈的傍晚,薛宝湖帮他洗头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安定。
还有一次夜里醒来,发现她正坐在烛台边替他缝补衣服,缝完之后舌尖抵着线卷进嘴里,轻轻一咬,留下一个小小的线头。
关于她的事,他每一幕都记忆犹新。
两个人亲了很久,薛宝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伸手推他。
霍定野这才松开嘴,但还是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亲热过后两人都有些害羞,一时间不敢对视。
他用鼻尖去蹭她,“我不在的这么多天,你都在做什么?”
薛宝湖从他走的那天开始说起,低声絮语了近一个时辰。
霍定野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回应她。
薛宝湖问他:“你呢,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沉默许久,霍定野开口道:“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很想……宝湖,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我死在战场上,你该怎么办?”
他以前从未考虑过这些,什么生啊死啊的,总感觉很矫情。
但爱情就是这样,会让一个人变得很矫情,总是计较着莫名其妙的问题。
薛宝湖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她抬头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很紧张,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意外发生,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她答非所问,“我小时候也常常在想,我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就死了,我现在又能为我的家人做些什么?”
薛宝湖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你担心自己在战场上哪一天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身体不好,也许哪一天我就不在了?”
揽在自己腰间的手骤然收紧,她灿然一笑:“与其担心尚未发生的事,不如好好的生活在当下,既然害怕死亡,那就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你不必担心自己走了后我会如何,我现在告诉你,我会好好地活着,但假如走在你前面的是我,我希望你也能好好地活下去,就当做,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约定。”
她的声音是一贯的平静轻柔,却有着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