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野,那是名副其实的世子妃,少想些有的没的,早点睡吧。”
“睡睡睡,”钟氏斜睨他一眼,使劲抖落一下被子,数落道:“整日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抱着你那堆破书,这个家要是指望你早就完了。”
想到从薛宝湖丫鬟那打探到的事,她心思又活络起来,什么名副其实的世子妃,两个人都没行过房,她薛宝湖又算哪门子的世子妃。
到时只要让平儿先得了她的人,然后再把薛宝湖娶回家,那她薛家的财产还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侯府那边,想来也不愿意再要一个出过这等丑事的儿媳妇。
钟氏越想越兴奋,好像薛家的财产已经尽数归她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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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湖手里捏着书,半卧在美人塌上,神色恹恹。
嫣红见状劝道:“小姐,您若实在没心思看就别看了,那书半天都没翻页。”
“……”薛宝湖。
她懒洋洋抬起手腕,把书递给嫣红。
“我只是有些累了。”
这些书都是她从霍定安那顺来的。
收好书后,嫣红惴惴地问:“小姐,要不还是算了吧,这还是太冒险了。”
“不行,”薛宝湖声音淡淡地,“阿野嘴硬心软,他过些时日就要去平关了,不这样我如何才能与他同去?”
无论结果如何,她总要试上一试。
“可是……”嫣红还想再劝。
“嫣红,我好累呀,你过来帮我捏捏肩嘛。”她开始撒娇耍赖。
看来小姐的这个决定她是如何都改变不了了,嫣红认命地去给她捏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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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上元节。
薛宝湖抱着手炉坐在院里看月亮。
“嫣红,京城的月亮离我好远啊。”
坐在院里太久,她的声音好像也染上了几分凉意。
明明她没说什么,嫣红听了却跟着难过起来。
月亮一直挂在天上,哪有什么远啊近啊的,真正离的远的,是小姐的家。
嫣红跟着看了眼高高在上的月亮,温声道:“小姐,夫人说看您晚膳用得少,特意送了些点心过来。”
薛宝湖道:“收起来吧,我现下委实不想吃。”
她自顾自的又说了句,“也不知道家里今年喝的是不是阿爹去年埋的酒。
“哎呀,前年我生辰的时候,阿爹还在我院里的桂花树下埋了坛女儿红呢,我竟然才想起来。嫣红,你帮我记着些,今年过生辰我可得向阿爹讨回来。”
嫣红上前扶起薛宝湖,“小姐您忘了,老爷可没忘,我们走之前老爷说那酒等您以后生了小小姐、小少爷他就给您送过来。”
薛宝湖脸上泛起红晕,那可真要等上好久了,阿野还一心想着要和离呢。
嫣红暗自松了口气,果然一提到姑爷,小姐就会开心不少。
她又有些疑惑,莫非姑爷是给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不成,怎么就将小姐给迷成这样。
“薛宝湖!”霍定野大步走了进来,声音上扬,“外面可热闹了,我带你出去玩。”
他没两步就走到薛宝湖的面前。
“走吗?”
薛宝湖在外面呆了太久,鼻尖冻得通红,她眨眨眼,蓦地伸手抱住他。
他胸前的刺绣有点硬,薛宝湖在上面蹭了蹭。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心情不好,霍定野犹豫了一会,到底没把人推开。
“我今日觉得有些累,就不与你出去了。”薛宝湖声音闷闷地,“耳朵好像也有点痛。”
“耳朵痛?”霍定野抬手摸她的耳朵,“这么凉?当心生冻疮,快点回屋。”
薛宝湖在他胸前抬起头,看见他眼底的担忧,她侧过脸在他的手指上蹭了蹭。
“好哦,我这就回屋去睡觉。”
说完恋恋不舍的放开他。
乖的不像话。
嫣红在一旁捂着嘴笑,“还是姑爷说话好使,我劝了半天小姐都不肯回屋。”
“哦。嗯。”霍定野没什么反应,呆楞楞的,“那我走了。”
只是他离开的时候走的更快,到院门口时还被绊了个踉跄。
薛宝湖忍俊不禁,不是她不想和他出去,中元节过后钟氏定会有所行动,她不想功亏一篑。
听见薛宝湖的笑声,霍定野走的更快了。
一直到无人处他才停下来。
他过快的心跳也慢慢恢复平静。
他摩挲了一下手指,她脸好软,他忆起两人睡在一起的那两天,她身上好像也很软。
心口滚烫,霍定野深呼吸几口气。
想到薛宝湖说的耳朵痛,他转身去拿自己的弓箭,骑着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