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带了瓶酒,想跟她一起喝。”秦渊从未听说裴雁晚新交了新男友,于是把今天的见面当成了求和的契机。
他晓得裴雁晚喜欢品酒,故而特意带了一瓶昂贵的果酒。
可他的心思落在江允耳里,就是图谋不轨、心怀鬼胎。
江允为此阴了脸色,他胡乱抓抓凌乱的头发,眼睁睁地看秦渊换好拖鞋,再径直取来酒柜中的一套高脚酒杯,又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俩喝两杯?”
“江允。”年轻人懒得管他,舒舒服服坐进沙发,捞过抱枕往后一倒。
秦渊又是一愣,他瞬间便想起曾在历史课中听到的那个名字,于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殷朝的皇帝——你和晚晚倒是有缘。”
“对啊,我和我家姐姐是天赐良缘、命中注定。”家里开着中央空调,江允把薄被往腿上一盖,悠哉悠哉地打开了电视。
发烧的不适被他抛至脑后,他此刻只想跟秦渊决一死战。
秦渊随他坐到沙发上,微微弯腰倒酒。酒液剔透纯净,气味甘甜,度数却不低,他递给情敌一杯,假装关心:“小朋友,能不能喝?不能就算了,反正你年纪小,慢慢学。”
“别,”江允打开纪录片频道,电视屏幕赫然出现一片连绵的青山,他语气中略有愤愤,朗声说,“我怕你给我下毒。”
“你说话还挺冲啊,”三言两语间,秦渊已饮下一口酒,“裴雁晚不知道你还有这副面孔吧?”
江允斜斜地睨了一眼,似是在等情敌把话往下说。
秦渊调小电视机的声音,凝视江允漆黑灵动的眼珠:“她喜欢对她百依百顺的,如果你跟她说话犯冲,那你早被她甩了。”
“我也不知道她具体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但她现在最喜欢我这样的。”江允懒洋洋地后仰,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只喜欢我。”
秦渊的脸色一沉,他身为前男友,似乎没有资格与裴雁晚的现任比较喜爱值的高低。然而他年近而立,按理说,行事为人远该比一个学生要沉稳,可今日不知为何,他看见江允的第一眼,心底就迸发出一股烦躁的火。
他与这人,必定八字不合。
“小朋友脾气有点大啊。”秦渊冷笑一声,修得短短的指甲死死扣住沙发靠垫,“在家里被惯坏了吧。”
江允也紧跟着冷笑,洋洋得意地说:“我家里人不怎么惯我,我这脾气都是女朋友惯的。”
这句话一说完,秦渊的脊背僵了僵,他无心再与“小朋友”打嘴仗,便抬眼瞅了瞅电视机:“讲什么的纪录片?”
江允清清嗓子:“山、河、风、物、志——你自己顾名思义一下。”
秦渊一向儒雅有礼,没想到今天被一个黄毛小子赌得说不出话。他干脆错开话题,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你女朋友喜欢喝酒,你却一滴都不敢喝。”
江允烧得糊涂,禁不住激将,他愤愤一扭头,突然发现,秦渊的肩背比自己的却宽阔一些。
裴雁晚更喜欢什么样的?
他揣着这个问题,迅速地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肩挺宽,腰挺窄,腹肌胸肌还没练起来,只能摸到软乎乎的肉。
他恨得牙痒痒,原本就发热的脑门好像更加滚烫,竟拿起酒杯仰首吞咽,甜美的果酒咕嘟咕嘟下毒,他喃喃评价道:“好甜。”
秦渊先是见江允莫名其妙地摸了自己一圈,为此诧异地抽抽嘴角,再看见对方畅快地饮尽酒汁,心头转而一乐,立刻拎起酒瓶,又给江允斟了一杯。
他这么一伸手臂,江允便瞥见他的手臂上红了一块,那疙瘩虽小,可长在皮肤白皙的秦渊身上,倒显得扎眼:“蚊子咬你胳膊了?”
“嗯,我是那种被蚊子咬了就起疙瘩的体质。”秦渊回答时,尚未觉察到自己的答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谁料江允突然凑到他跟前,纤长双手一拽睡衣领口,万分兴奋地笑说:“我好像也被蚊子咬了,你看!”
秦渊:“……”
秦渊:“?”
啊!神经病!
他爹的那哪里是蚊子咬的啊!!!
裴雁晚从哪找了个幼稚兮兮的小屁孩当男朋友啊!!!
秦渊咬着后槽牙,勉勉强强扬起一个笑,温声嘲讽:“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脸皮还挺厚。”
“我年纪轻轻,不懂事,秦先生不会放在心上,与我斤斤计较吧?”江允头脑发热,居然又饮了一杯。
秦渊望着眼前俊秀年轻的脸,脑中不禁浮现出一句——giegie不会怪我吧?
啊啊啊,绿茶男!
恰在此时,他陡然发现江允的面颊浮上一片诡异的红,秦渊心中疑惑,抬手正要试试情敌额头的温度,手却被江允无情地一掌打开。
江允一双多情温柔的眸子恼怒而瞪,低声斥责:“狗爪子拿远点儿!”
秦渊怔怔地去看酒瓶,难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