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比他原先猜测的要久很多。在来此检查之前,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体情况还可以,并没有太难受的地方,因而才会同库拉索说能够在出任务之前回去。
结果黑天鹅绒酒刚见到他,就暴躁地把他摁在病床上拿着一堆仪器进行了检查,然后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
“你只跟我说去出任务,我以为我说了那么多遍你好歹也算清楚,结果你的清楚就是接了去海上的任务。怎么,嫌你的病不够严重,还是觉得我给的药太多了吃不完?自己的身体什么感觉不知道,居然也敢拖到现在才来检查身体,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能去开一个新的项目。”
黑天鹅绒酒气狠了,说话也丝毫不再顾忌桑布加怎么想了。她一边给桑布加检查一边骂,硬是一句都没重复,也一个脏字都没带。
桑布加完全不敢吭声。
黑天鹅绒酒骂归骂,也没真的让人自生自灭。她很快先给桑布加注射了一些稳定身体情况的药物,又给桑布加找了些营养液,随后就去按着检查的结果配了药。
这一个月,他几乎就是在注射药液,每天两瓶。注射完药液后他总是很困,当天余下的时间基本都是睡过去的,因而只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地快。偶尔问黑天鹅绒酒日期,都会怀疑是不是她记错了。
虽然用黑天鹅绒酒的话来说,按照他身体的情况,仅仅停下任务治疗一个月还是太短。但在库拉索那边,一个月已经比他原先说的要久很多了。
朗姆不会因为他们搭档里有一个人不在,就给另一个人也放假,这一个月库拉索估计都要一个人完成任务。而桑布加接下来却还有一个月,他也不能联系库拉索去解释,更不能跟黑天鹅绒酒提想要缩短时间。他不想让黑天鹅绒酒注意到库拉索,最终只能陷入进退两难,无可奈何的境地里。
但库拉索行事一直沉稳,他又提前说过,两个月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也只能等他回去后,再同库拉索解释并道歉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研究基地是重地,保密级数很高。像库拉索这样的组织成员,更不会轻易接近有关实验组的一切,只能是他来联系库拉索,库拉索是无法联系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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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基地内,大家一般都只是守着自己的研究室和房间,不同项目之间很少会互相交集,在同一个基地也可能从未见过面。至少黑天鹅绒酒和桑布加就是待个一个月也见不到第三个人的那种情况。
所以他们也根本不会知道,外面有关桑布加的谣言越传越多,他的情况也被说得越来越严重。前十天的时候,还只是说他身体不适,不好剧烈运动。半个月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昏迷不醒。一个月过去了,谣言已经变成了他重病不治。
本来,这样的说法一听就是无稽之谈。组织里什么样的人都会有,唯独不会有真正的蠢人,不会随便相信这样的传言。
但是桑布加确实一个月没有出现,而高层也完全没有要管这些谣言的意思。桑布加的搭档库拉索更是独自完成了一个月的任务,而且避开了所有提及桑布加的问题。
有时候,一件事单单摆在那里,是没有人会去相信的。但如果同时有其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出现,人们就会下意识地联系起来。这样的事情一旦多了,即使事情多么离奇,都会有人开始动摇。
大部分想要探听情况的人都以为,库拉索只是在为自己的搭档保密信息。只有库拉索自己知道,她避开话题,除了不想被以为可以从她这里打探到桑布加的信息之外,还因为,有关此刻的桑布加,她所知道的,并不比其他人多。
她试着给桑布加打过电话,发过邮件,但所有的方式,就像桑布加提前说过的那样,联系不上。
到这个时候,库拉索才恍然回想起,在成为搭档之后,桑布加似乎永远在那里。她确定任务计划的时候在,她潜入他处寻找情报资料的时候在,向朗姆报告任务情况的时候也在。只要库拉索需要找桑布加,就能很轻易地找到他。
这是第一次她面对找不到桑布加的情况,就让她意识到,她对桑布加的了解依然很少。过去是因为桑布加会秒回邮件,会让她无论什么方式都能联系得上。当桑布加真的不再接通她的联络,她确实没有任何头绪,以及办法,能够找到桑布加。
不过,她毕竟是库拉索。
库拉索有自己的能力,有自己的手段。她的名字要早于桑布加很多出现在组织众人面前,是完全靠自己的特殊能力,靠自己的身手,取得朗姆的重用,在组织里站稳。
库拉索不是一个,遇到了问题只会无力等待的人。
她清楚有关实验组的一切她不该贸然触碰,所以一切打探都谨慎而小心。她有耐心,有足够优秀的收集情报能力,有严密的思量和计划。
实验组有关的一切虽然保密度极高,但只要还需要同外界接触,就必然会有旁人拥有它的信息。比如实验组研发出来拿去交易的药物派了人去送,比如最近新换了更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