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暂时由本司直接手,请诸位姑娘配合,知道什么说什么。”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等受了惊吓,想马上回家!”
说罢,人群中一个穿粉衣白裙的少女拉着自己的姐妹便往外走。
黄二姑娘勾唇,“傅姑娘,此事只是误会一桩,我等自己解决便好,无需外人插手。”
“有人报案,便归衙门管。”
黄二姑娘讥讽:“一个丫鬟急病乱投医,可做不了我们这些主子的主。”
这话倒是实情,作为奴婢,是没有权利代替自家主子行事的,苦主就在面前,如果不愿意报案,傅宁珞还真扯不开虎皮装腔作势。
“刘姑娘,你要报案吗?”
刘姑娘失血过多,才止住血,秀丽的脸蛋苍白,红润小嘴也变得没有血色。
刘姑娘抓着裙角,咬着唇犹豫不决。
见状,黄二姑娘扬声开口,“刘姑娘,此事还望你三思而后行,不过误会一场,说开便是了,若闹大,对大家、对贵府,又有什么好处?”
其他姑娘见状也纷纷劝说起来:
“是啊,又不是什么大事,一支簪子而已,说清楚便好了,不用闹到官府去。”
“闹到官府,名声也没了,刘姑娘慎重啊。”
“大家都累了,回去好生歇着吧,刘姑娘也快回去看大夫吧,免得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我等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傅宁珞气笑了,望着众人笑道:“你们这是当着我的面恐吓威胁刘姑娘?”
一群人一静,接着一道又一道的反驳声起。
“你可别乱说!我等也是有身份的人,不是你三言两语可以诬陷的。”
“这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藏的簪子,我们又没冤枉她!”
“她畏罪自尽是她自己心虚羞愧!又不是我们比她自尽,傅宁珞你不要胡乱指责!”
“那不如我们去公堂之上辩一辩?到底是谁没理?”傅宁珞冷着脸,不客气道:“我问的是刘姑娘是否报案,你们是刘姑娘吗?打着为人家好的幌子,枉顾苦主的想法,利用悠悠之口来强迫苦主接受你们的意见,不是恐吓逼迫是什么?”
“傅姑娘一张利口将旁人都说的不堪,自己以一副扶弱的好心肠踩着旁人标榜自己,此等心思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其他人被傅宁珞说的哑口无言,黄二姑娘设灿莲花,冷笑一声露出不齿的表情。
她与傅宁珞目光相对,不避不让,火花四溅,毫不被傅宁珞的气势压倒。
“我等只是劝慰刘姑娘,希望她能思虑周全,不要做后悔的事,一片好心却被你曲解,你傅姑娘作为大理寺司直,自然是希望报案的人越多越好了,既能凸显你的能力,又能立功,哪管他人死活。”
这话一出,不少姑娘露出意味深长或鄙夷的目光,剩下一部分人作壁上观,没有掺与此项斗争的意思。
傅宁珞却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哪里得罪过你吗?”
她一脸疑惑,其他姑娘齐齐露出一副“你竟然不知道!”、“你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的震惊表情。
黄二姑娘表情微僵,冷着脸说:“本姑娘只是实话实说。”
傅宁珞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这么看着自己,她当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黄二姑娘,要是见过,她不可能不记得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目光微敛的盯着黄二姑娘,傅宁珞徐徐开口:
“黄二姑娘这话太奇怪,办案只需要查出真相,不冤枉好人,不放过坏人,无关之人自然无事,还要顾虑谁的死活?还是说,某些涉案之人希望官差枉顾事实,存有私心偏袒某些人?”
黄二姑娘被扣上一顶“涉案人”的帽子,气得不行。
傅宁珞继续道:“你说我歪曲众位姑娘的好心,只为一己之利,可从我问过刘姑娘是否报案后,可有说过一句劝告的话?不都是你们轮番说个不停吗?”
傅宁珞视线环顾一圈,对上她的视线的姑娘不自在的扭头不看她。
这时,一个丫鬟找来纱布。
傅宁珞看了一眼丫鬟手里的纱布,接了过来,对着众人肃容道:“在刘姑娘决定报不报案之前,诸位都是涉案人,谁也不许走。”
说完,傅宁珞拿了纱布给抱着刘姑娘的女子,让她帮着包扎伤口。
“刘姑娘,是否报案需要你自己做主,我不能越矩。”
“傅姑娘,我,我…..”刘姑娘哭成了泪人,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
她出身不高,父亲只是礼部一个八品主事,去年才调回京。
在这里,除了家人,她一个朋友都没有。
发生这样的事,她撞柱以证清白,却被说成畏罪自杀。
这世上还有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