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看见有个小孩把一个布包扔到那边的河里,您给个图纸,小的也好下去帮您捞。”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您将那东西长什么样告诉小的,让小的为您分忧......”
齐沐白折了艾草嚼着,被异味冲撞得发昏的脑仁勉强缓和些许,他细细咂摸片刻,“一块黄色的,带着蛇图案的花纹的石头,能发光......”
他视线微顿,看向山路,来得比他想的要快。
明溪没有马力,轻功和脚力轮流用,总算在天黑前赶到此处,眼前的村寨并不大,可四处都被围着,她一人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此刻天色昏暝,倦鸟归巢,村寨各处亮着火把,明溪深吸一口气,她必须先找一个人摸清村寨的状况,知道齐公子藏在哪里才能行动。
她藏在暗处观察进出村寨的人,发现他们身形单薄,下盘虚浮,明显不是习武之人,刚松一口气,就见几个人推着驴车出来,借着火把亮光,明溪看见一片青色衣角,叠在一堆血污尸体之下。
明溪只觉得浑身血液直冲太阳穴,撞得她耳膜发疼,难道她来晚了,齐公子还是死了?
齐公子那般爱干净的温润公子,居然满身脏污被扔在乱葬岗里?
明溪抬手摸摸脸颊,凉的,下雨了 ,她用袖子一抹脸上的雨水,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驴车。
驴车到了一片泥沼地,几人正打算将尸体扔进泥沼毁尸灭迹,这里刚好在风口,阴风阵阵,几人打着哆嗦,心想着快点完事。
忽然他们脖颈一凉,不知何时一根藤条拴在他们脖颈上,一愣神的功夫,他们的手脚也被捆束。
“谁在这闹事?”
“哎哟别叫了,再乱动我就要被藤条勒死了。”
明溪没理这些大呼小叫的人,她只是拽过那些人的手掌,虎口处没有茧子,这些人不是暴民。
她捡起火把,看向地上的尸体,忽然觉得呼吸滚烫,口鼻间全是火烧般的感觉,明溪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抬头一摸,原来是她的脸颊凉得近乎冰块,才会显得呼吸灼热。
‘啪’地一声,藤条重重抽在那些人身上,惹来一片骂声,明溪俯身捏起那片衣角,是葛布,带着暗纹,是齐沐白的衣服,她顾不得脏臭,将上面的尸首搬开,露出一张伤痕累累的脸。
明溪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齐沐白,你醒醒,跟我回去。”
头顶,齐沐白踩在树梢上,失笑摇头。
明溪转身看着来埋尸的人,神色冷下来,“把你们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送饭人咽口水,“你是那位青衣公子的旧相识吧?我曾经受过他的恩惠,我可以帮你离开,你带着他的尸体好好安葬吧。”
他说话时,有意无意地抬头看,但明溪没有看出他紧张心虚。
她沉默片刻,看向那边的尸首,指节冷硬发颤,额发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上,狼狈如丧家之犬。
她的确很想报仇,但她不愿再冲动行事,总不能让齐公子暴尸荒野,不得安息。
明溪转身去背青衣尸首。
将青衣尸首扒出来,明溪又是一阵难过,这具尸首的脸被伤得血肉模糊,双手被砍断,浑身都是鞭痕。
“我兄长的手呢?”明溪沉声问道。
送饭人啊了声,“我不知道啊。”
明溪放下尸首,捏着送饭人的后颈转头就走,“带路,我要为他找回全尸。”
送饭人连忙求饶,他被青衣男子胁迫,务必将这个姑娘安全送下山,为此他们一起做局,毁了所有能认出尸体的特征,没想到百密一疏,最后居然在这翻车。
“姑奶奶,您快走吧,寨子晚上会戒严,风声特别紧,您就算回去也未必能找到,何况您一个姑娘家,能带他下山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能走一个是一个,何必俩人全折进去呢?”送饭人满头是汗,跟在后面。
明溪顿住脚步,“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送饭人噎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好道:“他说的,是那个公子告诉我的。”
树上的齐沐白捏捏眉心,明溪继续追问的话恐怕会露馅,只怪他忘了明溪骨子里的侠气。
明溪正想继续追问,视线落在送饭人肩膀的洞,微妙地顿了下,总觉得似曾相识,她没再多问,将尸首往上提,很快走到寨子口。
麻烦了,齐沐白指节抵住唇角,衡量一番之后,得出结论,如果他不假死,明溪一个人在他的掩护下足以全身而退,但代价是他的身手容易暴露。
如今他假死,行动转到暗处,更灵活方便隐藏,但明溪背着尸体去找他,根本不可能跑掉。
他略一思索,既然不能让明溪进寨子,那便烧了吧。
明溪还没潜入寨子,便见大火冲天起,有人喊着,“走火啦。”
有人提着水桶救火,可按下葫芦浮起了瓢,不断有房屋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