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姬星觉得两者都很珍贵。
她垂眸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碰到一向空着的口袋,她茫然地摸出来,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让她日思夜想的小荷包。
“怎么会在这儿?”叶姬星高兴地捏了捏,她太熟悉其中发卡和戒指的形状,即便隔着布料也能摸出来,所以尴尬瞬间冲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她抬起头问林司墨,“是你给我的吗”
“嗯,昨天收拾行李在床下捡到的。”林司墨撒了个小谎,故意问道,“里面有什么?”
“……我的联系方式。”虽然知道林司墨说的不一定是真话,但这个态度还是让叶姬星放松了一点,她抚摸着它,“我只是想要留作纪念。”
“嗯,我知道。”林司墨点头,“你没休息好,回去睡吧。”
叶姬星的确感觉头还有点晕,点点头,自己回宿舍了。
林司墨没站一会儿,周明阶又灰头土脸地从影音室里面钻了出来。
他抬眼看见林司墨,下意识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然后才反应过来,看着林司墨平静的神情笑骂了一句“靠”。
“真是不习惯了。”周明阶站到他旁边,“年少有为的成功人士当久了,都忘了小时候在大家面前丢多少人了。”
林司墨指了指仍然在传出鬼哭狼嚎声的影音室:“刚才更丢人一点。”
“也是,但很多事一起做就不觉得丢人。”周明阶问,“姬星醒了?”
“嗯。”林司墨应了声。
“谁能想到我们酒神喝醉了是这样?”周明阶没忍住泻出两声笑来,“真的好好笑。”
“差不多好吗?”林司墨看了他一眼,“我一会儿就把梁祝组醉酒cut发你。”
“行,行,快发我。”周明阶看着昏黄的壁灯,忽然叹了口气,“你现在在想什么?”
林司墨举起手来拨了一下袖口,顺便随手把收音话筒关了:“在想怎么宰了季边左。”
周明阶被他这毫不掩饰的煞气吓了一跳:“你认真的?”他也关上话筒,“最近进展不是不错么?”
林司墨垂下眼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就是因为不错,才更想宰了他。”
其实青鸟组二人一直不像梁祝组一样合拍,他们都在争夺主动权,而且某些生活细节上很不默契。
比如饮食习惯、衣着习惯、消费观念,以及:林司墨此时实在想秀,但是依照叶姬星的性格八成会想揍他。
他今天甚至很不合规矩地折了下袖口,其中的小心思不言而喻。
周明阶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神情既无奈又心有戚戚,劝道:“不必节外生枝,季边左大概活不了几年了。”
“我知道。”林司墨摩挲了一下表盘,化石被凝固在里面——叶子,在《金沙》之中象征着记忆。
他的死亡难道就是叶姬星痛苦的终结吗?
“姬星演过《老妇还乡》。”周明阶说,“你知道的,复仇情节爽的是观众而不是人物,欲复仇者要先把自己异化成怪物。”
“但它仍旧是戏剧之中的必需场面。”林司墨转身看向他,“姬星既是角色也是季边左楚凌珍世间的观众,季边左随便死了,她连仇恨都没有出口。”
周明阶不知道是被他说服,还是理解他们的感受,他点点头,转身捞住了也从影音室冲出来的谈萝岁。
林司墨垂眸:“你这样劝我,是找不到我让你帮忙的东西吧。”
“嗯。”周明阶闻言蹙了蹙眉,“不过也并非不可能,但我们现在看季家乱得要命,自己一查却好像固若金汤,不知道在里面搞些什么。”
“行。你帮我继续留意着。”
“司墨。”谈萝岁忽然说,“别紧张。”她笑着递给林司墨一个票夹,“听说你们马上要去霄城,我送了姬星《隆冬》在霄城首演的票,一起去看吧。”
“你没有小看过姬星,但你小看了楚凌珍。”谈萝岁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走向创作的,创作者的朋友都会成为她的养料,她研究他们,直到对他们比对自己还要熟悉。
“我觉得姬星没那么容易打倒,因为楚凌珍在她心中种植了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