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是西洋玩意,但瞧着也没特别引起谢绫音注意的,最后只是拿起几个看了看就放下了。
两人又转去古董间,模样确实与时兴的款式有明显的不同,但是都中规中矩,周博谦让掌柜推荐了适合长辈的寓意好的饰物,打算送给谢老太太和郑太太。
至于陈氏,他没想过要费什么心思,谢绫音也是。
到了近几十年的那间,这件没有客人在,只有伙计。
周博谦在大体扫视一圈后,发现一枚青白玉佩并没有雕刻文字或者图案,他拿起仔细一瞧,发现上面天然的纹路与寿字很相似。
掌柜含笑道:“客观好眼光,这是昨日刚入库的寿纹青白玉,世间难寻第二件。”
周博谦问了价格,的确要比一般的青白玉贵上一些,但是因为它的质地并不算上好,周博谦还了价格。
这种寿纹玉若是质地好,恐怕能卖出两倍不止,周博谦满意的收下。
就这一会儿,谢绫音看中了一件凤蝶头的金步摇,她拿过来让周博谦帮她戴上,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十分中意,然后对周博谦道:“相公,我们买这么多,已经够了。”
她又踮起脚凑近周博谦的耳边小声说道:“我们要省点钱,王妈妈说只出不进,金山银山也要空的。”
周博谦哭笑不得,他带的银票是够的,只是确实买的饰物够多,再买就要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他让掌柜打包,付了账后提着东西继续逛街。
谢绫音大概是开了胆子,接下来看中什么就自己问价钱,然后不贵的就让周博谦付钱。
比如给王妈妈买的剪刀、给福珠的毽子,给金凯厨娘长工也都买了礼物。
当然更多的是各种吃食,一串糖葫芦她偷偷吃了半串,还当周博谦没发现。
临近过年,街上比平时多出来的是年货之类,谢绫音瞧上了一盏孔雀灯,手中糖葫芦等物就丢给了周博谦,自己乐呵呵提着灯继续逛。
到了一家酱油铺附近,听见有吵闹声,两人看去,像是有人偷东西但是没有人承认,三个十几岁半大孩子都站在酱油缸旁被一位中年妇人训斥,周围五六个人打酱油的人在观看。
周博谦上前一步,看向其中一个像是酱油铺老板的人问了事情始末。
原来酱油铺老板夫妇两个早上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发现钱袋子的铜钱少了十四个。
在店铺的三个孩子有他的一个儿子和两个学徒,可以肯定没有客人进到屋里过,那就只能是三个孩子中谁偷的,老婆问了半晌,就是没人承认。
三个孩子都低着头,一副都很委屈的模样,平时也都挺老实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让夫妇俩很为难。
周博谦看着气呼呼的老板娘和三个委屈的孩子一会儿,忽然附在老板耳边说了几句,然后老板悄悄退了出去。
这些都被谢绫音瞧在眼里,只是他说了什么没听到,就低声问周博谦跟老板说了什么。
周博谦低声答道:“一会儿等老板回来,我们就知道偷钱的贼是谁了。”
过了没一会儿,老板回来拿了一个旧的陶罐,走到妻子和三个孩子面前。
“这是我从隔壁姜算子家里请的神罐,姜算子说,只要把手伸进去贴到罐底部,手拿出来是干净的便是清白的,若是黑的,那就是偷东西的贼,现在你们挨个把右手伸进去,让我看看。”
三个孩子略一犹豫,就有一个孩子提起袖子把手伸了进去,拿出来看到手掌心大惊失色喊道:“我没偷!”说着就要急得掉眼泪。
剩下两个孩子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
老板道:“我们两个也不知道偷钱的究竟是一个还是几个,说不定全都偷了,你们两个也伸进去。”
两个孩子又神色凝重起来,老板娘厉声催促,他们才挨个伸进去。
老板让三个孩子都伸出手给他们看,看过之后忽然对着其中一个孩子呵斥道:“小虎,是你偷的!”
叫小虎的孩子慌乱地惊叫:“张叔你看我的手是干净的,我没偷!”
老板把罐子一丢,一个耳光打上去:“还说谎,手干净的才是偷钱的,你偷过几次了?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好孩子。”
小虎知道自己逃不过去,扑通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喊:“张叔您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爹病了,他要钱治病,可我家里实在没钱了。”
老板问清缘由,原来小虎的爹已经病了好些日子,他实在没法子才想偷点钱给爹治病,他娘早就死了,如果爹也没了,他就变成孤儿了。
周博谦与谢绫音早在老板指认小虎是贼时就走了。
谢绫音问:“为什么手干净的才是贼呢?”
周博谦不紧不慢地说道:“因为贼心虚不敢碰到罐底,罐底被抹了一层锅灰,他没碰到锅底手自然就是干净的,另外两个孩子心里没顾虑碰到罐底,手上沾了灰。”
谢绫音笑着夸赞:“相公真是太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