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音不懂这些,见到陈氏母女,尤其是谢婉容,当即没有好脸色,王妈妈来不及阻拦就听谢绫音很不开心地道:“二妹妹怎么也来了?”
谢婉容当即怒目,不过她要维持大小姐的端庄淑雅,只偏过头没搭话。
陈氏也是拧眉,她向来护犊子。
“大姑娘怎么嫁人了还是这么没规矩,也不怕丢了你相公的脸。”又转头冲王妈妈教训道:“你怎么也不好好教教她?”
王妈妈心里不想背锅,谢绫音亲娘虽然不是陈氏,但是陈氏作为嫡母才应该好好教导才对。她得罪不起,只能点头认错。
谢绫音却将王妈妈往身后一拉,冲陈氏道:“母亲骂奶娘作甚,她都教过我很多规矩,只是我看见二妹妹讨厌罢了,她见了我这个姐姐都不叫,又不知道谁没教好。”
陈氏母女当下气得脸红,幸亏旁边没几个人,不然这脸丢大发了。
若不是谢将军来信嘱咐与身为文官的郑大人打好关系,她才懒得来呢。
陈氏拉着谢婉容进里头去,王妈妈也将谢绫音拉住,这种事见好就收,尤其是谢绫音没吃亏。
这段插曲被传入了主母郑太太耳中,于是谢家母女三人硬是被分开来坐,其他人都没多话,只是有些诡异罢了。
马上过年了,太太们除了去老太太屋里探望,就是聊家常聊过年,谢绫音觉得无趣,不过她之后谨记王妈妈的嘱咐多吃少说,好不容易才挨到寿宴结束回家。
谢绫音作为新娘子来回都坐小轿,但她不耐烦,一路上都挑着帘子看街上的热闹。
她很想下去挨个摊子瞧瞧,但是王妈妈和相公都嘱托过街上有坏人,会把她抓走,她只能乖乖坐在轿子里。
但她让轿夫尽量慢点走,好让她多看一会儿。
晃悠到路程的一半,她忽然瞧见一个男子抢了前面姑娘的荷包拔腿就跑。
谢绫音立马大喊:“抓小偷!”
那姑娘回头才意识到自己的荷包丢了,但她身边只带了两个丫头婆子,腿脚都没小偷利索,她只能让人回家喊人抓。
谢绫音立马喊轿夫停下:“你们快帮他抓小偷,不用管我。”
两个轿夫听命立马放下轿子追了出去。
等了有些时候,两个轿夫气喘吁吁地回来禀告:“小偷没抓住,荷包丢在地上了,小的不知道里头东西少没少。”
谢绫音对王妈妈说:“奶娘你快那姑娘看看东西丢没丢?”
王妈妈接过荷包上街边丢荷包的姑娘那儿去交还,她找来的人才刚到这里。
那是个挺漂亮的姑娘,看起来与谢绫音一般大,她看了看里头的东西,绽开笑容说:“只少了些碎银,还好刚求的平安符没丢,我去谢谢你家姑娘。”
她过来谢绫音轿子前道谢,谢绫音打起帘子,忙说不用谢,用她相公教她的,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姑娘有些惊讶地看着谢绫音,她没想到小轿子的人那么漂亮。
再一看似乎是妇人打扮,她问:“不知是哪家夫人,改日吴琳登门道谢。”
王妈妈替谢绫音回答:“我家夫人是前头新搬来的周举人家的,夫人心善,今日不过是小事,姑娘不用客气。”
吴琳记下了,跟谢绫音告别。
天色不早,谢绫音也不留恋街上的热闹,忙让轿夫抬着回家。
晚上周博谦读完书回卧房,谢绫音才有空将白天的事说给他听。
一提到谢婉容母女,她就忍不住蹙眉,语气中带着抱怨。
“相公,我若是不用见到他们就好了,见到他们就烦。”
周博谦揽过她抱在怀里,这件事实在无可奈何,陈氏是她嫡母,谢婉容是她妹妹,很难说不见就不见,只能少见。
又说起帮人找回抢走的荷包,周博谦也忍不住骄傲,他家阿音虽然自打受尽委屈,不受待见,但是心地却往好了长,这真是难得。
夫妻两个都不在意那姑娘是否真的登门道谢。
周博谦在意的是,他应该找个会功夫的丫头跟着谢绫音,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谢绫音不失怅然地道:“若是我能上街逛逛就好了,想那个姑娘一样,自己随意逛,看上哪个摊子就去哪个。”
周博谦笑着点她的头:“过几日为夫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看见谢绫音立马亮起的眸子,他倾身压下,道:“为夫先讨个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