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王府上至王爷王妃,下到亲兵丫鬟小厮,全部处死。
“那您刚说的那两个人?”
“那是周康王的遗孤,王铮在陛下面前保住了两个重外孙的性命,只是后来风平浪静后,无人知道他们的下落。当年陷害的殿下的,分明是王铮,想要夺权的也是王铮,到头来他却能安然无恙。事后我再去找当年作伪证的几个人,也都化了烟一样再也找不到踪迹。”
婉儿只道陈眉一直对王铮怀恨在心,不仅仅是当年陷害的事,还有干娘的死,秦家的冤案这些都是王铮一手造成的,她想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回忆上一世,王铮最后确实逼宫谋反了,整个纳兰家的人无一幸免。
想到这里,王婉儿打了个寒颤。
周康王的那两个孩子,真的还在吗?
陈眉呆滞的坐了会儿,忽想起今早林泽来找她。
“说说你吧,怎么眼圈脸颊红红的?”
在马车上王婉儿擦干了眼泪,进王府也这么久了,没想到还是被母妃瞧出来,她吞吐道:“我……我想让官人离开京城,去哪里都行。”
陈眉不解,沉吟一会儿:“你是怕袁钧?”
王婉儿两眼一震,吃惊了会儿,讲起昨日官人跟袁钧出去饮酒的事,还有“胫衣失踪”事件。
座上的陈眉收了收震惊的容色,缓缓叹道:“林泽昨日跟着他俩的,袁钧这人早些年一直在南方打仗,这一回来做了禁军首领,想来王铮在陛下跟前也是使了功夫的。他人老年迈了,皇城也得找个自己人掌控。袁钧想将卓昱拉拢过去,好在他知分寸,并未答应。但也不该跟此人走得太近,昨日要不是林泽在他们隔壁一直猫着,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林泽察觉他喝醉了,过去找了卓将军做借口,赶紧带人走了。”
听了这些王婉儿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此时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
陈眉劝道:“你这匆匆跑回娘家,没跟你公公婆婆说吧?还有……你们小两口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是怎样的为人你不清楚?学堂上学时你任性,他脾气好惯着你,也都是些孩子间玩闹的事情。但你已经为人妻,胫衣这事,是不是太过分了?流传出去那是要败坏名声的。”
王婉儿被说教得羞愧不已:“这件事我只跟母妃讲,院子里的下人,就连画楼云屏都不知道的。这是丢脸子的事,官人不会自己说出去的吧!”
这件事她是有分寸的,当时再怎么哭闹,在众多下人面前也没有怨道半个字。
又说到夫妻间的信任,她是相信卓昱,但她不信袁钧。再来的路上盘算过,眼下袁钧正在打官人的主意,卓昱曾出征嘉平,不管如何过去躲几月,等到新的神威营指挥使上任再回来。她想让干爹请陛下调人,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特来找母妃商议。
陈眉摇了摇头:“要是袁钧真的想夺人,你干爹也抢不过他啊。别看李阔跟袁钧同属正二品,可袁钧有爵位啊,人脉也广,还有王铮这个老狐狸撑腰。他若是真的想要人,你干爹争不过,这事看来得找我父亲。不过这要是再去西北,少说也得有一月,还得找个恰当的由头。你们新婚不久,你舍得?”
王婉儿是有些不舍的,但是眼下要让卓昱躲过袁钧的视野,她没有办法。
胫衣的事,陈眉再三嘱咐要她回去跟卓昱道歉,不然她就不给养父写信了。王婉儿只好答应,其实她心里还有些气,这件事是她错了,可她明里暗里叮嘱过卓昱少跟袁钧来往。俩人居然还上酒楼吃酒,照这样下去迟早要被袁钧活吞了。
几通说教到了晌午用饭的时间,小郡主也接过来一起用饭,因为她年纪还小不能上书院读书,陈眉给她请了一个教书先生。
小丫头一看见姐姐跑颠颠过来,拉拢着要给婉儿看她练的字。菜还没上齐,诗也背了四五首了。又说昨日进宫跟嘉禾公主比试背诗,嘉禾许多背不出来,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