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一笔的深度不一样。”许茗仪用指尖测量着,招呼李希阳来看。
由此便可以追溯刻下这个符文的人所使用的技巧了。
许茗仪觉得自己有点头绪了,其实她之前也干过这事儿,将买来的符箓翻个面对着光去看,下笔重的地方颜色就深一些。
每个符修所领悟的技艺不同,有的修士习惯起笔重些,有的习惯将重头戏放在符尾,这样符的效果也有所差异,一味的模仿他人的笔画,成符率或许会上升,但这道也就走窄了。
现下已没有时间给她慢慢琢磨了,必须尽快将这个符文拆解开来。
李希阳平日里只练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的,也没有耐心。
但许茗仪专注的神情,好像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看着也很好。
许茗仪一遍遍的在纸上复刻,力求每一笔的间距也与石壁上的分毫不差,每试一次也都试图用灵力去激活,以保证最后能够成符。
‘这是最后一次了’许茗仪刚回复好的灵力又要消耗完了,毕竟她个小筑基,体内能存住的灵力本就不多。
落下最后一笔,重重的转了一下笔杆,让符尾的圈显现出来,灵力从头灌入,许茗仪能感觉到艰涩,要是失败了,下次这里或许能画的更轻更细些,等到了符中对称的地方灵力的走向又变得顺畅起来,过了这一块又急转直下,冲入符尾。
“只能再等等了。”许茗仪察觉到手中的符纸有些微热,以为是失败要自燃了,自言自语道。
那符纸确实也从边角开始卷曲着,漂出焦黑的灰烬,只是剩那写好的符文,刹那间金光大盛,光亮在整个洞中绽放开来,李希阳只来的及将许茗仪护在身后,只见那符文抖动着凝成褐色的一团,浓稠的液体在壁上游走,爬过每一处沟壑。
地底传来些许震动,洞顶的一块圆石崩裂开来,露出一个小孔,月光透过小孔照射在石壁上,那石壁竟然活动着上移,背后出现一道窄窄的石梯。
“花里胡哨。”
许茗仪往下望,踢了颗石子下去,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声响。
李希阳将火堆灭了,掩盖了痕迹,走在许茗仪前头,遂又想起了什么,转而走到她旁边。
这底下的味道就不太好闻了,一股子腥气。
说来也奇怪,这秘境中本因着圆月而生灵气,越是沐浴月光,修士的灵力应当恢复的更快才是,明明是往地底行进,许茗仪却觉得体内的灵力更加充盈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照着卦示走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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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报,五人不见踪迹。”
亭中连徙手执白棋,闻言,落子的动作未停,倒是对面那人打了个哈切,说道
“倒是便宜了那几个小毛头。”
连徙抿了一口茶,笑着接话
“都说了叫你别把那破玩意儿放我那你不听。”
司云哪知道那东西能当钥匙用啊,他那时正搁自己房里数灵石,那几个孩子搞出的动静倒是不小,给他守门的弟子都吓住了,连忙来报。
“你见过了?”连徙这老泼皮就好挖人墙角,司云对他这一点很不屑,但苦主要是找上门来,他吵得比连徙还大声。
\"苏锦衣的人,我可不敢。\"连徙现在想想有些后悔,几年不见,那女人的性格越发恶劣了。
“我看你敢得很。”司云早就感受到有视线落在他峰头上了,那熟悉的压迫感,迫使他迅速将灵石收起来,躺在榻上装死。
“万一她要是愿意,我不就赚了吗?”许茗仪拜在他门下,起码就不用还债了,连徙觉得自己还是蛮有竞争力的。
“那两个分不开,命格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司云口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连徙不赞同,但也没打算和他争执。
“你输了,给钱。”司云趁他出神的这回功夫悄悄落了几个子。
多少年了,真是个臭棋篓子,连徙哪能不知道他的小动作,惯着罢了,当初他们这些人中,如今又有几个还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一聊。
他端起瓷盏来吹了吹,听见对面司云说
“这茶新进的,记得一起结了。”
终是忍不了了,亭外的弟子就见自家师傅从石凳上一个弹跳起步,踹在掌门脸上,两人也不斗法,就是你一拳我一脚的,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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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发现裴案之不见了的人是赵方。
他虽知道裴案之被分在隔壁的厢房,但也没打算再去找麻烦。
一来,他确实在出宗门前被宗主‘提点’过,二来,他主动去找麻烦前,裴案之自己就撞上来了,都不用他设计,碰巧柯慕儿也在场,都不用他特意布置,该到场的人都到了,他几句话便达成了目的。
要不是那个圆劫门的女修阻拦,这事儿闹大了,对他们丹鼎门会更有利,赵方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