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当处处为陛下分忧,地方上有此等团伙,不知道要因此少多少税赋,我等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定然要将之连根拔起,尽取赃款,以充国库!”
两人愉快的达成一致,蔡祥把“这几日费心查出来的李业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尽数说了出来。
高矢寒微微吃惊:“这些人是永隆帮的?这不是秦淮帮在处州地界上的合伙人?”
蔡祥一笑:“贤弟有所不知,自从永隆帮老帮主被宏祥帮打残,几个当家的先后被‘神罚’神秘死亡之后,帮里早就四分五裂。和我……和李业合作的是永隆帮当下的三号人物,他是那少帮主提起来的,却压根和他不是一条心。他和帮里一部分惧怕‘神罚’的人联合起来想要投靠五仙教另立门户,所以在拼命弄钱,什么活都接。”
说到这里,他给下属使了个眼色,后者到窗口门口一阵张望,表示安全,他才继续说:“宏祥帮的人太贪心,狗仗人势不要紧,但是一条狗天天要让主人去帮他平事,那就讨厌了不是?”
他指了指玄清住处的方向:“一些矿上的生意已经换给了这些人。李业那小子知道一些,他大概以为火药是矿上用的。”
“这些人和兰仙姑有瓜葛?”
蔡祥愣住了:“没有吧,去抱兰仙姑大腿的不是宏祥帮的人么?”
这一下高矢寒也被绕晕了,他定了定神:“地址。”
蔡祥呵呵一笑:“都是李业干的,钦差大人和我怎么会知道,我们象是会和这些不入流的江湖人打交道的么?”
高矢寒看着他,伸手蘸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四、六二字。
蔡祥眉头紧锁:“我的一个下属好像听他们提起过,我把他喊来问问哈。”
高矢寒伸手抹去水渍,又写了一个“五”字。
“来人,把小康喊过来。”
九日,生死决。
从刑捕司总部密信传给楚亭月的信息,高矢寒也得到了。
他的消息没有那么详细,但也知道大会的后半场必出大事,而且是惊天动地那种。
正应了他最初的那句话——宛若养蛊,总要有一场生死厮杀才是终结。
知道后半场,稍微一推理就能缩短方向。后半场七八九,三天都有大事。
七号,游神结束,岛上将举行规模浩大的祈福仪式,这个仪式按照道家正统进行,起码要半天时间。
八日本来没事,这次新加出来刘娘子成仙仪式,比之次次都有的活动更吸引人。
第九天,敕封和同乐。
若真是单纯的五仙教内部争斗,那第七、第八天搞事情最合适,加上白莲教,不用想了,肯定是第九天,敕封大典。
一个奔着造反去的秘密教团,在敕封大典上搞出个血流成河的大事,不但五仙教在这里的威风扫地,皇家颜面也跟着完蛋。
敕封是大事,当天处州府的重要官员也要到场。
试想一下,处州头面人物济济一堂,宣读圣旨的庄严时刻——轰隆一声。
圣旨、钦差、玄清、处州知州等统统完蛋,血肉四溅,残肢乱飞……
白莲教在此时振臂一呼,恰好是处州主事无人、人心惶惶的时候,下州城、夺各县岂不是唾手可得了。
外面的密探回报,各地都出现了煽动民众集体前往县城讨说法的情况。
这会儿遂昌地区看上去是煽动民众找玄清他们的不痛快,和为“老教中首领们”——就是那些五通神祭司家族——鸣不平。
可问题就来了,大家都知道玄清和五仙教根基在迎仙岛,为什么不让他们到迎仙岛毁庙打玄清,反而是去县城“找官府讨个说法。”
但凡和白莲教打过交道的人,都充满了既视感。
高矢寒没想到找个有明确使用指向的火药能那么难,这会他已经开始后悔趟这浑水。
因为杨小英的缘故,他得到消息比楚亭月他们早多了。
楚亭月和路英通过一桩桩案件来抽丝剥茧,逐渐锁定兰仙姑,发现白莲教秘密和他们的危险计划。
高矢寒则在踏入遂昌前就知道——白莲教通过兰仙姑夺权,进展不太顺利,他们准备在迎仙大会后半段搞一次大流血事件。
他第一次失算是没想到偷运火药进来的居然是钦差大船上的人,他所有暗探线人钉死了兰仙姑和其骨干党羽,钉死了遂昌几条走私通道,全是白忙。
其次,没想到接货的人表面上和兰仙姑毫无关系,甚至和五仙教血海深仇。
他已经在想,如果到了第七天还没方向,是不是在哪里弄出点事出来让自己能离开迎仙岛。
仔细想想,不靠谱,真出了事,齐方同、蔡祥两个死了倒也罢了,但凡活下一个,自己将来有的受。
正纠结,下属带来一个好消息——杨小英的人传来情报,玄清这边在刘仙姑的棺椁之中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