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斋一直由罗十锦打量,可她有了孩子,自然不可能边照看孩子边顾着食肆,她便因此离开了百味斋,如今只在闲暇之于做些针线活儿,让岑觉送到绣品铺子换银钱。
柳姝青身份摆在那了,不是天天都能往外跑的,偶尔出去几次还行,若是次数多了,难免引起不满。
罗十锦还未出月子,这大暑天坐月子可遭罪了。
夫妻二人在这之前从未养过孩子,前些日还有人帮衬着,如今亲戚一走,便只剩半懂不懂的二人围着孩子团团转了。
柳姝青还在巷子里走着时,便听见孩子的哭声了,岑觉匆匆地来给她们开门,说了几句话招待了一下便又匆忙回到屋中看孩子。
她看了看手忙脚乱的二人,又瞧了瞧哭闹不止的孩子,顿感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她莫不是饿了?”岑觉将孩子抱着哄,孩子却是怎么也哄不好,见此,他回头问卧房中的罗十锦。
罗十锦此时清理着溢出来的乳汁,因那处胀痛而眉头微蹙,心中虽很是崩溃,却还是用的语气平缓道:“才喂过的,兴许是想入睡了 ?”
柳姝青瞧着哭闹不止的孩子,出言提醒道:“许是是拉了?”
岑觉一听,才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当即带抱着孩子进屋查看,一查看才发现孩子果然拉了,难过一直哭个不停。
趁着岑觉收拾孩子的功夫,她进了卧房,此时罗十锦已换了身干净衣裳,那整个人有些憔悴,便这么依靠在床榻上。
“六娘,本该好好招待你的,实在是不好意思。”
罗十锦如今生产不过几日,还很是虚弱,如今孩子又吵闹,只怕夜里是睡不安稳的……
柳姝青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二人又聊了些别的,没过多久,罗十锦的里衣又隐隐有乳汁溢出。
见她都瞧见了,罗十锦便也不瞒着了,她这才晓得罗十锦乳汁很多,可孩子都不怎么吃便发胀了,这太多了会堵住,到时候不仅麻烦还受罪。
柳姝青提醒她,让她将溢乳挤出来,见她于这方面还有许多不懂的,柳姝青想了想还是讲了出来。
罗十锦听了她说的 ,不觉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还未生产过却懂得比自己还多,不禁好奇地疑声问:“六娘,你于这方面怎得晓得这般多?”
听罗十锦忽而这般说,她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丝不自然。脑中忽而想起柳婳姌的弟弟,她赶紧解释道:“因着姨娘生了小弟,我平日也没少照看小弟,这才晓得了这些。”
她虽没生过,却是为别人带过许多年的娃,还好柳婳姌有个亲弟弟,要不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察觉她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罗十锦虽感到奇怪,却也未多想。
“上回在铁市转了一圈,到一家武器铺专门定制了把剑。后来去了几回,那铺子都是关着的,也不晓得他去了哪,昨儿一打听才晓得了他的住所 ……”
两个男人在巷子里走着,其中一长相温润儒雅,身形修长的男人拽着另一个身形高大,相貌俊美的男人的胳膊。
那人一边带着他往前走一边埋怨道:“早知要等这般久,我便不在他那打造武器了。”
他早些时便交了定金,如今过去这么久,他几番去寻,那铺子都是紧闭大门,与周围人打听一番,周围人也不晓得那人因何不开武器铺。
这让他有些不放心,今日有了空闲便打算去寻那铁匠,那铁匠人身强体壮一身的腱子肉,这若是起什么冲突,他怕是会吃亏。
“所以你诓我来此便是为了这个,这事你拉着我做甚?便是真怎得了,我又非官差,还能将人怎么了不成?”
娄执黑着脸听他说完这些,原本便不好看得面色变得愈发难看了。
他早该想到,能有什么好东西会在巷子里,这货至今未娶妻,自己怎么就觉得他能有什么好法子呢,如今竟让这家伙给诓了。
他轻轻松松便挣开抓在胳膊上的手,正欲往回走,那人却是立在原地,也不拦他,只缓缓开口道:“哎呀,本来都想好准备什么礼物了,我还想着教你怎样讨小娘子欢心来着。”
听到身后人说的话,娄执顿下步子,转过身愤恨地盯着身后的人,挑眉扬声言道:“杨谨忠,你有时真的很欠揍,你这样的,也不晓得日后谁会嫁给你。”
谨忠是其字,杨谨忠名慎之,杨敞庶子,排行第五 ,其父杨敞是太学博士。杨慎之二十有二,比娄执大上一岁,至今未成家。
他在外游历多年,热衷于写游记,也不知怎的,这次回来竟会对舞刀弄枪一事感兴趣。
“要论欠揍,咱们彼此彼此,这娶妻一事便不劳你操心了,在你还未回来时,我便已定好亲事了。”
“定亲了?啧,谁家小娘子这般倒霉?”听他说已定亲,娄执挑眉,嘴上虽说着那姑娘倒霉,心中却也是替他高兴的。
“明明是我倒霉,说正事呢,陪我走一趟,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