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食肆开起来,兴许能向她们定些凉糕。
卫生方面她是比较放心的,这些桌凳虽破旧,可是很干净,便那些碗筷和锅也是干净的,没有包浆和泥垢,可见夫妻二人都比较讲究。
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得先将食肆开起来,在去考虑这些。
“娘子,你们平日里都是在这一片卖吃食吗?”
以防万一,她得先确定这夫妻两平日里是否还是在这摆摊,以便日后来找他们。
妇人忙着手里的活,抬起头道:“基本在这附近,娘子日后若是还想吃,来这条街便可瞧见我们。”
如此说,这摊位算是固定的,既是如此,那便好办了,她日后来此寻人便可。
妇人似想起什么,忽而停下手中的动作道:“对了,岁首晚上便不卖了。”因为晚上他们便要回去陪家中孩子了,在他们看来,银子什么时候都能挣,也不差那晚。
柳姝青吃完这些便撑了,可还是打包了两份凉糕带回去,这是为红柚和庆锦带的。
这晚折腾到了半夜,等到歇下时,娄执忘了写信的事,塞到衣中的信纸便在没拿出来。
他身子一粘床便愈发疲乏,迷糊间,他不自觉地想起与之相隔千里的柳姝青,想她此时怕是还未睡,也不知她可有好好吃药。
想着,想着,好似有那熟的悉袅袅余音环绕耳边,渐渐地便这么睡过去了。
直到第二日夜里,他才想起那封未写完的信,等他将那信纸掏出来时,信笺早已变得皱巴巴的 。他无奈,只得又偷偷写了一封。
到晚上得闲时他打算将信交给信使,却在帐口碰到了刚才里头出来的娄域,看样子他也是要捎信回去。
娄执一见是他,莫名一阵恐慌,眼神飘忽手足无措地将信藏于身后,生怕娄域注意到自己手中的信。
兄弟两相互看着对方,并没有交谈,便如同不认识一般。
虽说兄弟两同在一地,可平日里也不长能见到。且二人在军中地位悬殊,士兵们也不晓得娄执的身份,他暴露身份多有不便,因此二人也不好相认。
娄域见他一副做贼心虚遮遮掩掩的模样,心中不解,直到瞥见他手微微靠后,从侧边露出小半截纸张。
娄域一愣,随即有些意外,而后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娄域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些笑意在他耳边留下了轻飘飘一句:“看来我说对了,日后话莫说太满。”
娄执一下便听出来他这话何意,顿时有些窘迫,他微微侧过头,欲开口解释,娄域却已大步离去,只留下他一人顿在原地陷入深深的回忆。
娄域方才说的,是他尚未成婚时,兄弟二人某次夜谈时说到的事了,他自己早已忘却,却不想娄域仍记得此事。
“我便是娶她为妻,也不会喜欢她分毫,只怕做对相敬如宾的夫妻都难,如此,日后只会是一对怨偶。”
娄执捻着棋子,观望良久,最后,那枚棋子在惆怅的说话声中落下。
娄域望着棋盘,见他说的如此肯定,睨了他一眼轻笑着好言劝道:“说话做事没要太满,免得日后下不了台阶。”
少年眼眸一沉,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抹自嘲的笑,回答他的话依旧十分笃定:“我同她不会有结果的,如今没有,日后也不会有。”
娄域闻言,抬眼盯着他的双眸,半晌才幽幽开口:“你说的不作数,感情一事,谁都说不准……”
娄执起着晚兄弟二人所说的话,摇了摇头,心中依旧否认娄域的话。
他怎么可能喜欢那个柔弱多病的小娘子,便是他们之间真有什么情意,大概只是友人之间的情意罢?
他想,改日在见到大哥定要解释清楚。
娄执心中想了一番,如今到了地方,经方才的事一打搅这会却是在次犹豫起来
他在营帐外徘徊了半晌,最终还是将信交给了信使。然而逃似的快速离去了,不走快些,他怕自己反悔在将信取回。
沙漠的风一向很大,入了冬,白日里到是不怎么热了,可这夜间与往日相比却是愈发冷了。
已苦等两个月书信的娄执,几乎要熬不住。
他知两地相隔甚远,这家书没个把月送不到柳姝青手上,反回也要不少时间。一去一回,少说也要三四月,若是慢些,路上在耽搁些,便要他等上个四五月。
若是如此,一年也寄不上几回,他一想到如今寄回去的家书还要等上个把月,心中有些烦躁,莫名地想月月都能收到家书。
可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每日有那么多将士捎信回去,除了那些上级武将,他们这些低层的士兵每个人的次数都是有限制的。
低层士兵每三个月才能寄上一回,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到是可多寄一回,只是此事很麻烦,若非没什么大事,不会有人如此。
他在三考虑,还是决定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