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正经的竟是一句话再说不出。
“杀!给老子统统杀了!一个不留!”
命令一出,铁甲势如破竹,骑在高头大马上开始厮杀,当下场景不如说是屠杀,那些黑衣此刻就像是一头头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呐喊声四起,金戈交鸣,飞草漫天,绘出了完全不同的一个水墨画战场。
待所有敌人全部倒地,铁甲整齐划一,骑着骏马,手举铁剑,齐齐对着长田,“吼!”怒吼一声,惊起数万飞鸟在空中盘旋。
司马元白带着元安朝着桑树林的方向跑远了几许才停下回望,看到远处黑压压的暗影变成铁甲的银灰色,整个天空泛着森然的冷光,他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
适才凶险之时他差点就以为朱元安会死在那些箭下。
“烦请将军放我下马”,沉默了半晌的人终于开了口,司马元白却无视他的请求,只清冷的说:“敌患未除!”
赶来接应的铁甲齐齐把二人一马围在中心圈,窝在司马元白怀里的朱元安霎时红了耳朵,挣脱出手举起袖口把自己的脸藏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只感觉自己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需要被男子保护的小娘子,丢脸都丢到了老祖宗的坟墓里。
周遭安静下来,有风吹过,带来丝丝缕缕的血腥气,司马元白收紧臂弯,眸色中带了几分意味不明,轻飘飘的道:“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小公爷怎得羞怯起来?”
他可是很努力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司马元白这一开口,他才意识到众目睽睽之下他自己在干什么?掩耳盗铃吗?有些事越是掩饰就越叫人误会。
“将军乃真是料事如神!”
元安收起小娘子之态,再次挺直了胸脯,袖口一甩,直直看着远方的战火。
不多时,桑树林中也传来了嘶吼声,还有大片的飞鸟冲飞天际的声响。
“小公爷觉得呢?”
司马元白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敌意。
“为何会耍枪?”
危机来临之时,他只担忧什么都不会的他能否脱离危险,于是单枪匹马的赶来,一路上更是担忧他的马是否能平安将他带出重围,纵观大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轻易的受制于一人一马。
于是他再次回到了从前的冰冷,心有系,便行有阻碍,他从前觉得行军之人冷血无情无牵无挂是常态,却在再次遇见朱元安之时颠覆了他的想法,但此刻他再次意识到想要做到冷血无情就要完全有孑然一身的觉悟,心中不得有任何不该有的杂念。
一阵风吹过,肩头发丝微荡,几缕发丝随风卷入了司马元白的口中,他侧头吐出,心中异样恒生。
“我倒是有些好奇,将军怎会料事如神,知晓我要朝着这个方向跑?难道是未卜先知?”
说罢还狠狠地用竹竿点地,赤兔马感觉到他压下来的重量,前蹄荡漾了两下,耷拉着脑袋不吭不响。
原本的世家子,不仅身手了得,脑子还如此灵光,这不得不让人起疑,司马元白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先前得到的消息有误,而了解到的不是真正的国孙小公爷。
“有本将军料事如神不好吗?难道要等小公爷横尸荒野之时本将军再来收尸吗?”
司马元白如此直白的答,朱元安再次红了耳朵,幸好有发丝遮盖,不然这脸当真是丢到了老祖宗那里。
“如此说来,小人要多谢将军的料事如神!”
“哼”,司马元白只轻笑了一声,“收!”
铁甲得到命令,整齐划一,朝着两人一马收紧,朱元安紧张的只差没在马背上抠出一个洞来,生怕那些铁甲看清了他的真实面容而嘲讽他。
桑树林里被追赶而出的刺客果真朝着朱元安的方向而来,这些刺客目标很明确,很明显是造就部署好的。
可即便他们人数众多,奈何有铁甲保护,不管他们如何拼命,只要敢上前一步,便被铁甲击杀当场,赤色登时溅了一地,染红了大半天空。
朱元安仰着脖颈看向了当空烈日,好似那赤红之色冲破了云霄挂在了天际上。
司马元白只以为他见不得这血腥无情的场面,毫无察觉的将马头调转了一个方向,这样的保护之态更让元安不自在。
“金戈梦起,一朝皆空,长枪在手,壮志满怀,却徒增烦忧……曾无归家路”
元安脱口而出,军营里流传的思乡小调,没有经历过沙场的人是不会懂得那黄粱一梦,梦里九死一生,梦醒一切皆空。
“你到底是谁?”
司马元白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质问道。
元安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差点没从马背上翻下去,司马元白用了些力度扣住他的身形,不让他动作。
“小公爷难道不打算解释一二?”
元安听到司马元白显然冷漠了几许的话语不自觉的笑了。
“哈……都说将军梦难做,果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