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我对此一直深信不疑,并且在刚刚那一眼之后更甚。我们都是同样的自私,同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周围的一切事物冷漠无情毫不在意。妈妈的对我的态度大约就像我当初知道加文和梵妮恋爱这件事一样的态度,但凡不会触及自身利益便不会为此费时费心。
在这个家里,我没有一丝的话语权,我做不到和加文一样如此有底气地去反抗父母的安排,我能做的就是在他们容许的范围里去使用我的权利,于是我只能选择接受。
我面无表情地起身,对着爸爸妈妈还有加文说:“法国?我不要和姑母住在一起,我不想在法国待很久。”
爸爸和加文的争执声立刻就烟消云散,加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他拉住我的手,而我不动声色地将加文的手推开。
爸爸些许欣慰地说:“不会去很久的,至于房子爸爸会给你安排好的。”
“没有具体的时间吗?”
“时间到了我们就会接你回来了的。”妈妈这样回答我。我感到一阵眩晕,就连我训练魁地奇一下午都不曾觉得如此疲倦,这种疲倦伴随着一种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宿命感,仿佛我只能在家族的安排下走向固定的人生方向,就像一张规划好的建筑图纸。
“我能自己选着去法国的方式吗?”我双手无力地下垂着,问出这句话。
“这一点我想你还是可以决定的,我的宝贝。”妈妈的这句话令我作呕,“宝贝”这个词语在此时显得如此虚假。
“如此甚好,爸爸妈妈、加文我用完了,我去看书去了。”说完我行了个标准的礼,就离开了餐厅。
我离席之后,我仍然能听见加文和爸爸争执的声音,只是我很累,本能地想要离开这个让我痛苦的地方。
我以为我很坚强,我是一个能够独立于天地之间的女巫,我本以为我能够抗住世间一切的苦难和考验,我本以为我会有一个光明灿烂的结局,我会和梅林一样有着极高的成就……
一切都只收梦幻泡影罢了,风筝飞的再远都是要落地的,夏天总会过去、冬天势不可挡,就像人无论活多久最终还是要死去的……
那天晚上我痴痴地望着窗外,我终于知道人们为什么渴望救世主,为什么人们希望被拯救。当人力无法与现实向抗衡,就只能寄希望于他人,我也有过一瞬间的希冀,但我始终明白没有人能够拯救我,无论是加文还是西奥多,连哈利那个被称为救世主的人也做不到……
我开始怨天尤人,怨我自己没有勇气离家出走,怨我没有能力去实现自己的价值,怨恨我是一个女孩,怨恨我没有权利……
深夜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敲门,我知道是加文,可我一点都不想理他。我知道他为何而来,只是我真的好累,不想再去思考未知的明天。
加文蹑手蹑脚地钻进我的房间,他拿出在魁地奇球场里击球的力气拼命地摇我。
“要是我再虚弱一点,你今天就要失去你的妹妹了。”我毫无生气地对他这样说,加文闻言笑到:“我还以为你会很沮丧?是我多想了?”
他没有多想,我也没有回答,我是很沮丧,我不想让别人看出我很不好,因为他根本帮不上我,只是想通过和我谈话缓解我的痛苦,我的痛苦通过谈话是根本缓解不了,或者说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加文看我不说话,伸出臂膀把我搂住,“别生气,别不开心,我和爸爸在法国给你看了一套很好的房子,里面有球场还有好大一片花园,你可以在那里打魁地奇!而且哥哥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一个人打魁地奇,真是可笑!加文看样子已经和爸爸他们达成共识,铁了心要把我丢到法国去,他们送给我的物质条件不过是剥夺我自由后出于愧疚给与我的补偿而已。我稀罕吗?我一点都不稀罕,如果你要问我在一堆金子和自由面前选择一个,我毫不犹豫地选着自由。我会在自身安全和保证普通生活的基础之上没有一丝顾虑地选择自由,但也只是在保证自身安全和生活的基础之上。
我没有任何能力去反抗他们的决定,他们保障了我的物质生活,相应的他们也会控制我的人生自由……
加文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双面镜,“你一个我一个,有什么事就喊我,哥哥一直都在。”
加文很少以哥哥的身份自居,虽说童年的时候我是跟着加文长大的,我们习惯直呼对方的名字,因为我不喜欢有人以哥哥的身份管着我,他也不喜欢出门玩的时候带着一个小拖油瓶,我们在家的时候就和对方小打小闹,出门在外总是自己和自己的团体玩耍互不干涉。
我听着这一声“哥哥”,就莫名的想哭,我不想离开家,也不想去一个我根本不熟悉的地方,我的法语水平就仅限于和路人日常对话。
我好想抱住他,抱住我的哥哥,我想告诉他我不想去法国,我不想和别人结婚,我不想就这样被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