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柔。
几日过后,原先不愿进府的许不问,竟然登门而来,只是不复上次的英姿,他拄着拐,手臂还缠了一圈纱布,由人搀扶着,一瘸一拐走了进来。
裴梦欢缓缓眨了眨眼,不太相信眼前的人如此狼狈,按理说,在翰墨园内,有官府的人把守,闹事的人应该是少之又少,老实本分准备春闱才是正事,这…是与人打了一架?看样子,还是打输的一方。
许不问费了一番功夫,才稳稳地坐在座椅上,面对裴梦欢疑惑探究的眼神,倒也没卖关子,苦笑一下,道:“让殿下看笑话了,某受了些皮肉之苦。”
“……”她实在想不出,一群文弱书生,是怎么动手打架的。
许不问继续道:“动手那人警告某,离长乐公主远些,不然下次便是臣的右手。”
“!”裴梦欢不可置信的眨眼,这事竟然与她有关?
“你听清了?”裴梦欢求证道。
“千真万确。”许不问肯定的回复,他摇了摇包着纱布的手,继而笑道:“殿下,此事不知您要如何解决。”
裴梦欢沉默下来,知道她和许不问之间有关系的,只有秋实,秋实是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来,除了秋实,那便是…
“殿下可是因为周少将军而为难?”许不问打断沉默。
闻言,裴梦欢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许不问认为这事是周燃星派人做的。
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周燃星干不出这种事来。”
许不问惊讶于她的笃定,半晌,开口道:“虽然殿下还未放出消息来,但是走漏风声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可没忘记,诗会竹林那场短暂的相会。周燃星锐利审视的眼神仍然历历在目,这人的感知力,不是一般的强,尤其是,他看了眼面前韶颜雅容的女子,与这位有关的事。
“周燃星虽然...但若是他动手,定然是不假他人之手,亲自上阵。”她对周燃星这点,还是熟悉的。
“看来殿下已经知道是何人所为了。”许不问了然的开口。
“伤药和其他的费用,本宫全都出了,这事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裴梦欢停住。
“无事,皇城位高权重者凡几,某自然知道有些事不该某知晓。”许不问微微一笑道:“今日来府,也只是为了让殿下知道此事罢了,毕竟,若是某手废了,还如何为殿下效力呢?”
裴梦欢暗舒一口气,她确实不能告诉许不问这个人是谁,“有什么需要尽管提,这事算本宫对不住你。”
闻言,许不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不知殿下,可否赠某一只簪子,不需要太贵重,精致些即可。”
簪子?裴梦欢想到了许不问那位妻子,真是时刻都在想着那位姑娘呀,再一次,她一个锦衣玉食的天横贵胄,竟然羡慕起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
第一次,是前世宫宴,许不问当庭拒婚,昭告天下他非她不可,第二次,是现在,遥隔万里,仍然心中惦念着她,早知道,自己一个尽管提,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承诺,他却只想为那姑娘要一个精致的簪子。
“秋实,去库房挑两套头面和几匹缎子来。”裴梦欢吩咐道,“不要太华丽,素净精致些。”
和秋实说完,才发现许不问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裴梦欢问。
“没什么,”许不问摆手轻笑起来,“只是想不到,外界传言嚣张跋扈的长乐公主,竟然与本人大相径庭,看来还是要眼见为实的好。”
“……”她已经猜到,传言中,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了,这么想着,也忍不住笑出来,气氛轻松了许多。
待送走许不问,裴梦欢才敛了笑意,吩咐秋实备车准备进宫,“对了,把春华带上。”
秋实愣了愣,向来进宫,都是自己陪同,这次怎么叫上春华了,那自己还去吗?
裴梦欢看出她的疑惑,淡淡道:“你也去,不然本宫怎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