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个月时间不见,是你在金屋藏娇?
伏丽仙心里有气,却无处可撒。她这一趟从道班过来,实在累了,只能打量着这个有着内外隔间的房。
毫无疑问,是那个小气鬼、吝啬鬼的宿舍。
没有厨柜,床头和墙中间拉了根绳子,挂了他几套制服和几件普通衣服;墙角的旅行包,是他在卡点时用过的牛仔包,如今脏了,像极了一个过气的老人,躺在地上一声不吭;不大的里隔间宿舍,支了张床和桌子;而外隔间,是一张便宜的铝合金茶几。
除此以外,宿舍再无其他。要说还有的话,是外头的隔间还有一袋大米和几棵白菜、一袋洋芋。
自称是表妹的女孩,在宿舍进进出出。
坐不住了,伏丽仙上阳台看了看。
阳台多了一台液化灶。表妹点燃了它,在烧着水。不出意外,它该是整个宿舍最值钱的物件。
表妹要忙的,正是在阳台上烧了水,泡上茶,端到她面前来,放到另一个小板凳上:
“请喝茶。”
喝上茶,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个体态偏瘦的表妹。她是什么人?是他真的表妹吗?那,表妹能猜出我是谁吗?是不是他故意想用这个表妹,告诉我他另有所爱?
“你想吃点什么?我爸在我来时,给我了些我们家的柿子。我们家柿子熟了,你尝尝?我们家的柿子可好了:夏天才开花,冬天才成熟。红艳艳的,爱人,你一定喜欢。我表哥特别爱吃,你该也爱吃。”
说着这话,她从阳台拿出几个火红的柿子来,一刀下去,切成两瓣,放进一个盘子里,分给伏丽仙,她几瓣,伏丽仙几瓣。
柿子软软糯糯,表妹吃,伏丽仙也吃。
表妹吃的快,伏丽仙才吃一半,她就吃完了。
末了,表妹起身,拍拍屁股,像是那里有跟伏丽仙一样丰腴的臀部。可她拍得重,好象屁股上有脏东西。
接着表妹说:
“姐姐你先坐会儿。我下去洗个澡,就上来。”
“洗澡,这里能洗澡?”
伏丽仙惊奇了,这儿能洗澡吗?
她眼睛四下里滴溜溜打乱:宿舍只有屁大点位置,哪来洗澡的地方?要知道,她所在的道班那么大,也没有洗澡的地方啊!为此,她每次洗澡,得在所有人走后,关上大门,一个人打了井水,自己冲自己洗,洗完后立即完事,像是做贼一样。因为,她担心道班随时会有人来。
表妹拿上一个包,下了楼。
表妹离开,伏丽仙这才明白,自己可能误会她了。
原来她不是在宿舍洗,是下楼去洗。
房间里变回了少有的安静。
伏丽仙打了个哈欠。一天的奔波,让她困极了,上眼皮在跟下眼皮打架。
看了一眼里间的床,她没有迟疑,躺上了。
不一会,她感觉到了天冷,拉了拉被子。
依偎着被子,她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迷糊间,她惊醒了。
睁开眼,是表妹。
原来她洗澡回来了。房间里再次多了她的絮叨。大冬天的,她只穿了件T恤,T恤宽大,罩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单薄。只是她一头浓密的头发,令伏丽仙有些自叹不止。头发水淋淋的,散落一肩,散发着热气,多了洗发水的香味。
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坐到伏丽仙身边:
“我要做饭了。你要是想睡,再睡会儿。等哥来了,我们一起吃饭?”
休息够了,伏丽仙起了身:
“对不起,我不吃了。我还要回家呢。”
说着这话,她起身走了。
看着她就这么走了,表妹梦头涩露的,一点不明白。
伏丽仙跟表妹一样莫名其妙?
回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伏丽仙起了个早,来了李跃文宿舍。
她敲了门。
这次开门的是李跃文,不是表妹。
看了她一眼,李跃文不再不理她,一把抱上了她:
“你这么久才来看我,是不是有别的人了?”
“你才是呢!”
她心虚了。可一想到头天见到的表妹,她顿时多了醋意,酸酸地:
“怎么,你有个表妹?”
李跃文冷冷地,不想正面答她:
“不好意思。我昨天下乡了。不知道你来,只能表妹招待你了。”
她不死心,纠缠的毛病上来了:
“说,你到底有几个‘表妹’?”
“什么表妹,不就是一个亲戚吗!”
她穷追不舍:
“你是不是想说,‘表妹’是你找女朋友的代名词?”
他一脸镇定:
“不是。你一来,我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