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就封存了。但李微言趁无人时揭开看过,井里并没有填实,也未见什么死人。
但确有一股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
李微言常来大夫人这,却未曾见到一件与天师像有关的东西。
据说大夫人是外来的,不信这些。
这几日时间,庄子上下的人,李微言都认识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她那张相当能说会道的嘴巴,跟邻里关系处得也相当好。时不时有邻里上门来求几副膏药,又或者是请她过去看看病。
虽然大庄主说庄中财务尽可取用,但李微言还没那么大面子把这事儿当真,最多拿两碟云糕。
跟查案查得形容憔悴的叶小弟相比,着实是活得十分滋润自在。
这种没头没尾的案子本就十分难查,加之在飞云庄范围内寻妖的法术和罗盘都失灵了,就更是大海捞针一般。
便是尤不凡,似乎也没在查案这件事上有什么突破。
李微言白日拿着鱼竿去湖边钓鱼,傍晚就提着两条也不知是钓上来还是从鱼市上买的草鱼回来炖汤。
她不喜欢腥味,所以每次葱姜料酒都放得很足。等那两个查案的大忙人回来,至少还能喝得上一碗味道勉强还行的鱼汤。
她虽然看起来相当消极怠工,而且还作壁上观,尤不凡却也没催促她。
『司长总是有自己的谋算的。』她想。
“哎呀……飞云庄的美食固好,但在下还是很想念家乡点心的味道,许久不曾吃到,很是想念呢。”
李微言在内庄看诊聊天时,偶然提了这么一嘴,她屋中就不知何时多了一碟新鲜的桂花糯米糕。连万里都不知是谁送来的。
万里知道自家大人向来最喜爱吃糯米糕,但那天她却呆坐在那盘糕面前一晚上,自己不吃,也不让他吃。
他看不太懂大人脸上那苦笑似的无奈笑意,还以为糕点是有毒的,想把它扔了,大人又不让。
过了一夜,那盘子还是空了。
大人似乎也没有中毒。
内庄沿着湖岸建了好一段观景长廊,李微言记得这里看湖景月色是极好的,便趁着晚上没人,来这边看看景,吹吹笛子。
平时夜里,这附近都是没人的,李微言就算吹得难听也没关系。
这夜却来了一个人。
李微言认识那人,二庄主凌琊,平日里话少,总是在看书,跟她也没有太多交集。看着少言寡语的,负责的事务却并不少,之前那几个受害姑娘家属的交涉以及遗体的安置便是他来负责的。
“这么巧啊二庄主,你也来看夜景?”李微言摇着扇子,笑得很是像些什么轻浮的街溜子。
凌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冷场了。
李微言也不知要跟他聊些什么,聊着夜景很美?怕是他又会嗯一声了。不如安安静静地看看景也挺好。
二庄主算不上那种罕见的美男子,但却有士人的那种清风朗月的气质。可能是因为书读得多了,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
仔细看看,他的五官在月色下仍然是好看的,一双眼睛生得极美,月光落在长睫上,淡漠又疏离。
“李大夫……在飞云庄感觉如何?”他突然打破了宁静的冷场。
李微言眨巴眨巴眼睛。“嗯……挺好的?”
“可有想过常住?”
“额……?二庄主何以有此问?”
凌琊那双眸子在月色底下像是蕴了水汽似的。
“没什么。”他说。
然后就又是沉默。
“李大夫来飞云庄,只是为了给我兄长治病么?”凌琊像个不擅长跟人聊天的人在努力找话题。
李微言笑了笑,既不否认又不肯定。“二庄主觉得呢?”
“你别有所求。”
李微言顿了一下,又笑道:“确实有,我来这其实是为了找人。”
“找什么人?”他问。“飞云庄可以帮你。”
李微言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然后又转向远处粼粼湖面。“找我夫君。”
“你找到他没有?”
“算是……还没找到。”
“你要继续找吗?”
李微言沉思了片刻。“再找不到就不找了,二庄主你字写得是不是还不错?”
凌琊面露困惑之色。
“如果有时间能不能帮我写封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