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旁的通风管道蹿出一道黑影,以刁钻的角度击落那柄匕首,露出锋利的爪子在炎之精脸上留下数到血痕,炎之精痛得大叫出声,脚步踉跄后退两步,视线完全被血液模糊。
林原镜下意识回身狠狠肘击对方腹部,毛利兰则展现出自己空手道优胜的能力,脚下用力,腾空膝击对方面门,炎之精重心失稳砰然倒地。
“刚刚那是?”江户川强大的动态视力让他捕捉到那团黑影——那是一只黑猫,此时正在舔舐自己鲜血淋漓的爪子。
在炎之精跌倒的一瞬间,林原镜就已经踩住了对方的胸口,燧发枪由于高功率发射而滚烫的枪口便抵上了对方的脑门。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对方目眦尽裂,却也不敢用手抹去自己脸上的鲜血,只能呜咽着低声喃喃。
“我等遵循了他们的规则,却最终还是被你打败了……”
“我早就觉得奇怪了,”江户川闻言上前,在炎之精面前蹲下,以便听清这濒死之物最后的忏悔,“你们本来就没有这么高的智商,怎么能做出这么周密的计划?况且,深潜者是才在这片海域出现的,你们居然也能这么精密地规划航线。”
他的镜片反射过光芒,眸色一沉:“背后一定是有人指点吧。”
“我不会说的……”尽管面部的伤口已经让他疼得龇牙咧嘴,对方仍旧态度坚决。
林原镜浅淡一笑,穿着高跟鞋的脚尖挪向了对方的手心,细细的鞋跟在加上的重量之下产生钻心的疼痛,炎之精惨叫出声。
“第一次做人不懂有实体的痛吧?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教你。”
少女琥珀色的眸子如同蜜糖一样,容易让人沉沉陷落,但也许此时炎之精只想感叹“彼之蜜糖,汝之□□”。
“咕……杀了我……”
脚尖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啊——”炎之精的惨叫让江户川和毛利兰都内心发毛,他被毛利兰死死按住的情况下仍在疯狂挣扎,只不过无法掀起任何风浪,“我说,我说……”
林原镜点点头示意它继续。
炎之精吃力地喘气,然后缓慢说道。
“黑色衣服的人……”
江户川柯南瞳眸骤缩。
“下等的仆从中流传着这样的言论:如果有所求,可以寻找他们的帮助。”
“在这之中,有一个特别值得注意的少年……”
“他是一只白鸦,站在漆黑的鸦群之中。”
“但这次我等的行动没有获得他的启示,只是受到另一个女人的指使……”
贝尔摩德。
随着炎之精在脚下颤抖着娓娓道来的事实,林原镜一时有些失神,她心底那丝不安最终被证实,黑衣组织的魔爪已经伸向了克系生物,回顾她从初来这个世界至今遇见的所有事件,这背后总是有他们若隐若现的影子。
那么那只白鸦果然是……
“他们的名字呢,告诉我他们的名字。”江户川从未如此接近过黑衣组织与那背后黑暗的阴谋,冷汗顺着他的额角下落,但他仍旧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追问。
“组织里的人都以代号相称,那个少年的名号是,斯佩——啊!!”
炎之精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叫,似乎并不是这个男人痛苦的嘶吼,更像是寄生者灵魂的悲鸣。
等三人再度查看他的情况时,对方面部的伤口已经开始逐渐愈合,陷入昏睡状态再也没了动静。
“不行,炎之精的存在已经被抹消了。”林原镜简单检查了一下男人的伤势,因为在幻梦境打出的都是对炎之精本体的直接伤害,一旦炎之精消失,□□的伤口便开始痊愈,“线索……可能就只能到这里了。”
*
“管好你那些口无遮拦的下属,贝尔摩德。”
斯佩斯梅德捻动指尖,仿佛捏碎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似乎有什么灰烬一般的事物从他手心里随风飘散。
“低等下级仆从罢了,缺一只,或者缺一群……对‘那位存在’又有什么威胁呢?”贝尔摩德百无聊赖地卷着自己的发尾,浅淡一笑。
少年人倚靠着墙站在阳光与船体形成的阴影之中,看着贝尔摩德颇有些自得地靠在栏杆上,幻梦境的海风轻盈地抚过她波浪一样的长发。
“你满意了?”
“我的很多推测都有了新的证据,”贝尔摩德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心情大好,“一场不错的演出呢……”
斯佩斯梅德竟也跟着唇角上扬,饶有兴致地轻声喃喃。
“看你这么高兴,似乎不需要我提醒,雪莉叛逃失踪这件事了?”
即使贝尔摩德对自己面部表情的管理在作为演员的时期已经训练到出神入化,听到梅德这句话也没法抑制地表情僵硬了半秒,几不可捕捉,但斯佩斯梅德却轻蔑地耸了耸肩膀嘲讽似的嗤笑一声,压低帽檐便转身离去。
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