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一礼,“见过姑娘,在下丁一,我们都是顾元帅手下的暗卫,他曾说过,若有一日有人带着剑簪来到永川巷,就是我们的新主人。”
“既然你们愿意认我为主,那我便也不客气,”苏棠在桌前坐下,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今日前来,确实有一件事需要各位鼎力相助。”
“姑娘请讲,我等自当全力以赴。” 丁一在苏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说道。
“想来大家已经听说了水患之事,我需要你们派位身手好的兄弟,前往江州寻到此人,”苏棠让明玕拿出准备好的宋屿白画像,将其交给程三娘,“全力护其安全,务必保他活着回到京城。”
“最好与画中人容貌相似。”苏棠补充了一句。
“姑娘放心,就算是我们拼上性命,也定会护此人无渝。”丁一跟随顾家多年,纵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眼看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还要赶在宫门落锁之前回宫,苏棠也没有时间在同这些人叙话,交代好任务后便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她停下了脚步,侧过头对着屋内的暗卫们又说道:“宋屿白的命是命,你们的命也是命,虽然你们是我父亲留下的死士,但我也不希望你们因此丢了自己的性命。”
丁一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愣,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怀念,“是,属下明白。”
呵,不愧是父女呢连说过的话都那么相似。丁心中暗自想到。
离开永川巷后,苏棠坐在车中感觉有些气闷,推开车窗向外张望着。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苏棠发现有不少身穿破烂衣衫的人混在人群中,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苏棠心中有些奇怪,开口问道。
明玕顺着苏棠的目光看了过去,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这几日听小谢子说起过,京城中多了很多从江州来的流民,据说水患极其严重,很多天地都被水淹了,这些人没得吃没得穿,只好开到京城讨生活。”
苏棠有些吃惊,她没想到江州的水患已经严重到当地的灾民需要背井离乡的地步。
看着窗外那些衣不蔽体的流民,苏棠心中缓缓升起了一个念头。
回到宫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马车刚停下,苏棠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也顾不上换衣服,抬脚就向外跑去。
明玕手忙脚乱的将马车缰一抛追了上去。
“你说什么,流民收容所?”一路跟着苏棠来到寝室殿门口,明玕听到里面传来景昭的声音。
“是,陛下没有听错,”苏棠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喘匀了气,“建立收容所将京城中的流民登记造册统一管理,既避免了因流民过多产生的治安问题,又可以根据这些人的特长帮他们找到合适的活计,赚点银钱糊口,一举两得。”
景昭示意苏棠看向他堆满奏章的御案,“朕最近可是为了水患一事忙的焦头烂额,这等小事怕是无暇顾及了。”
“陛下若是信得过臣妾,臣妾愿意代劳,以分君忧。”苏棠上前两步,双手撑在书案上,凑到景昭面前说道。
景昭微微后退两步,别开有些发烫的脸,清了清嗓子,“那,那好吧,这件事就暂且交给你来做,不过建立收容所一事可大可小,你需万事小心在意才好。”
“是,臣妾定当不负所托。”苏棠伏身拜谢景昭,走到门口拉起正在说话的明玕,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苏棠走后景昭看了眼杜若珩,后者心领神会地退了下去。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古时候皇家的特权,皇后一声令下要建立收容所,谁敢怠慢,从选址到动工,不过三天的功夫,一座大宅拔地而起。
江州的流民得到消息后纷纷来到大宅门前,拍好长队,只等着门口的官员将他们录入名册后进入宅中。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里,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大宅,眼中闪烁着冷酷阴鸷的光。
自收容所建立以后,苏棠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到深夜才能休息,第二天天还没亮又要起来,连轴转了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不少,心疼的明玕只好每日多做些汤水替她补身体。
这日刚起来收拾好,就看到杜若珩来到凤仪宫,“皇后娘娘,陛下请您去清思殿一趟。”
自苏棠进宫之日起,除了痛打柳韵堂弟那次,景昭还从未有过着人传她去清思殿的例子。
“可知是何时?”苏棠心中有些奇怪,开口问了句。
杜若珩低着头不看他,口中只说道:“娘娘去了自然知晓。”
苏棠心中有些不安,只好先放下手中的事宜,随杜若珩到了清思殿。
一踏入殿中就看到景昭那张黑的几乎能滴下水的俊脸。
“此前朕和你说过收容所之事务必小心在意,你不以为然,看看吧,”景昭将手中的奏章递给苏棠,让她自己打开,“出事了。”
苏棠一脸迷茫地翻开奏章,上面的话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