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现状时,阿满家破损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房间里突如起来的月光恍得林予舒眼睛都睁不开,她还没适应光线的变化,纪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星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宝贝,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纪铖跪在林予舒面前,小心翼翼地揭开她嘴巴上的胶带,“别怕,我带你走。”
林予舒很想伸手抱抱纪铖,但她全身又冷又酸痛,手臂根本抬不起来,被纪铖抱着放在了汽车后座。
加纳正直酷暑,林予舒却倚在纪铖怀里止不住地打颤,纪铖想都没想,立即脱下身上唯一一件T恤帮她擦湿漉漉的短发。
纪铖的身子就像一个发热的小火球,温暖踏实,林予舒紧贴着他坚实的胸口,双臂环抱着他取暖。
幸福降临得过于突然,林予舒的心怦怦直跳,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指尖不停摩挲他腰间的心跳纹身,仿佛是在用最朴素、也最直接的方式验证纪铖的身份。
纪铖俯身凑近她的耳廓,压低声线,“抱着就好,不要乱摸。”
林予舒仗着自己刚脱离危险,纪铖不能拿她怎样,在他的腹肌前为所欲为地大摸特摸。
纪铖原本还担心她受了惊需要心理干预,没想到她已能对他动手动脚,回归女流氓的本性,没好气地捏着她的手往下探,“摸这里,和我的新纹身打个招呼。”
林予舒红着脸迅速收回手,头抵在纪铖的胸口默不作声,更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纪铖没再多说什么,手指把玩着她的湿发,吩咐前排的司机开往酒店。
没过多久,看着路边的纪铖突然问装睡的林予舒,“是他吗?”
“嗯?什么”,林予舒顺着纪铖的视线寻去,阿满像只兔子一样,哪怕拖着残废的双腿,依旧像是踩了风火轮,飞快地从路边闪过。”
林予舒不由自主地往纪铖怀里缩了缩,被纪铖发觉,低头轻声安抚她道:“别怕,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儿,我去和他…”
“不要”,纪铖话音未落,林予舒就打断了她,“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
纪铖低头看着被林予舒攥着的手指,愣了半晌才懊悔地说道:“都是我不好,我真是个混蛋,我不应该…”
纪铖的话又没讲完,就被林予舒用一根手指轻点在唇上。
林予舒双臂搂着他的脖颈,仰着头探身向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我只要你亲亲我。”
纪铖看了眼前排的司机,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偏头咬住她的耳垂,“宝贝,not now(不是现在)。”
商务车穿过落后的村庄,晃晃悠悠地驶向城中唯一一家高档度假酒店,林予舒安心地睡在了纪铖的怀里。
等她再一睁眼,便是纪铖抱着她放入浴缸的场景。
见纪铖也想挤入狭小的浴缸,林予舒忙抗拒地推他,有模有样地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仰着下巴颏一本正经道:“Not now,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纪铖尊重她的意愿,干脆利落地起身,顺手带上了浴室的门。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林予舒紧绷的大脑终于彻底放松。
坦白讲,见到纪铖从天而降来救她,林予舒一瞬间激动得热泪盈眶,但激情褪去,冷静下来才恍然意识到这段时间来她真正介意的东西。
林予舒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接受不了同时爱上两个女人的男人。哪怕她这辈子孤独终老,都不愿意和出轨背叛她的男人将就。
她想要的,从来都是他明目张胆地偏爱,不是他那一点可笑的雨露均沾。
林予舒整理好心绪,暗自下定好决心,准备出去和纪铖做个了断。
“吱呀——”
浴室门被打开,纪铖立即捻灭手中的烟头,向林予舒走去。
他已等了太久,把往日的绅士体贴都丢到了脑后,骨节分明的大手强势入侵,直接掀开了她的浴袍。
“你干什么?”林予舒忙拽着浴袍的领口。
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竟然一刻也等不了!
林予舒脸上流露出厌恶反感的情绪,没想到纪铖却哑着嗓音解释:“我只想检查你有没有受伤。”
见林予舒不信,纪铖深呼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她,“那你自己检查,告诉我你哪里有受伤。”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奇怪的想法在作祟,林予舒看着纪铖的背影,觉得今日他不再是舞台上那个不可一世的Rap Star,他敏感、脆弱,会因为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受到伤害。
林予舒低头看着他的劲腰,不知该说些什么时,鼻腔涌入浓郁的一股烟味。
林予舒抬起头,蹙着弯弯的细眉,质问他:“你今天抽了多少支烟?”
纪铖刻意回避她的视线,径直走向了浴室,“我去洗澡。”
经过惊心动魄的一天,林予舒早已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