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视频,在零下的天气里冻得瑟瑟发抖,回家之后熬夜剪完片子,我对着电脑屏幕发了好一阵儿的呆,翌日跟父母说明不想再去的念头。
王琴慧和秦永良登时大发雷霆,将我从上到下指摘一遍,我才知道他们私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走动关系,企图将我安插在台里,甚至已经告知各方亲戚朋友,俨然一副“女儿成为著名主持人”的炫耀态度。
我当时崩溃不已,却不愿跟他们多说,打算做完手头上的任务便离开。
某天下班,王琴慧和秦永良开车来接我,笑容可掬。
我觉得不对劲,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他们不答,开车带着我带了当地一所高档饭店,订了位置,请了一大堆人。
包间里烟酒味呛人,几个男人围着圆桌坐,意味不明的眼神从上到下、一寸不漏的将我打量一番,咋舌:“老秦,你女儿随你,长得漂亮!”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他们的视线比利剑还要刺人,让我一阵头晕目眩,恨不得从这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逃出去。可秦永良死死抓着我的手腕,边笑着和他们奉承,边拉着我给一桌男人敬酒,挨个叫“叔叔”,还要笑着说祝词。
...记不太清了,我当时应该是笑着的,心里却血流成河,烟酒味像抹不掉的烙印吸附在我的躯体上,无论怎么努力还是抹不掉。
隔天,我被调到新闻部,有了自己的小办公桌,主任对我和蔼可亲,任何脏活累活都不分配,只让我在这儿安心“养老”。我简直如坐针毡,背脊挺得笔直,听其他人谈笑风生,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嘴去,而其他人的态度也很明确,偶尔会跟我搭句话,说不过两句就开始打听我到底和哪位领导有关系...
我尴尬地扯扯嘴角,低下头,说不出任何话。
眼看距离杂志社面试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再次向王琴慧和秦永良提出要离开,毫无疑问,他们再次勃然大怒。王琴慧用眼泪做“武器”,控诉我不懂他们的苦心,骂我不懂局势,放着好的工作不干,非要去远方。
秦永良人高马大的,站在卧室门口,挡住了一大片光,将我笼罩在黑暗里,面目可憎。言辞强烈地骂我不许离开,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我如果离开了他们的“驻地”,那么我将来失败或者遇到难处,家里将不会再有任何人帮衬。他们就是要让我明白,但凡我敢有反抗离开的念头,那么他们不介意把羽翼没有丰满的我的最后一根支柱抽走。
我静静地坐在那儿,耳边是他们“苦口婆心”的规劝,扭头看外头漆黑的天空,想起小学时候蜷缩在被窝里睡不着的心情,
我向电视台请辞回来的那天,无法避免的,王琴慧和秦永良大闹了一场。
闹得翻天覆地,闹得撕心裂肺。
我的“任性”让他们这么久以来的辛苦谋划全部化为泡影,他们在亲戚朋友面前充面子的理由没有了,转而一记响亮的巴掌。他们觉得痛了,也得让我痛。
迄今为止,我仍旧忘不掉那时王琴慧和秦永良憎恶的眼神,好像我只是个无法入眼的失败品,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儿利用价值。
而我也顾不上他们的心情如何。
因为我超过约定时间没有去面试,杂志社取消了我的名额,招录了一位专业对口的应届生。收到短信那天,我刚从理发店出来,原本打算剪掉分叉的头发重新开始,可理发师的技术实在查的离谱,两侧的长短不一,像极了被啃坏的一团鸡窝。
我站在马路边等车,看见那条短信,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来回看了两遍,逐渐从无法接受变成意料之中的坦然接受。我没有歇斯底里的大闹一场,心情平淡如水,坐在长椅上仰头,看见碧空如洗、艳阳高照。
冬天的寒冷已经消散,春天悄悄到来。
我只觉得人生也就这样了,好不了,也差不到哪里去。
后来的一年半时间,我彻底丧失了求生的欲望,在王琴慧一次又一次歇斯底里的宣泄中妥协,去一家口才培训机构做老师。不过偶尔,我也会翻看软件,盘算还有多久能够攒够离开的飞机票和租房子的费用。
那时恰逢突发情况,毕业生的答辩自爱网上进行,录取通知隔了两个月寄到家里,连宿舍的行李都是委托学弟学妹们帮忙收拾邮寄来的。
当时我在家里收拾东西,翻着翻着就看到陈屿桉送我的发卡,才意识到我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过他了,但念头也没在脑海里残留几秒,我转手将发卡丢进垃圾桶,继续整理衣物。
我工作之后的第一笔工资只有两千。
那天坐在饭桌前,王琴慧和秦永良从老板那儿得到发工资的消息,高兴的不得了,喋喋不休地规划那笔少的可怜的工资。先给秦枳交这学期的书本费,再给他们一人买一套衣服,剩下的交给我自由分配,甚至连一声可不可以都没问。
我讥讽地哼了声,撂下碗筷,回了房间。
那笔钱最终没交给他们,奈何王琴慧和秦永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