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会解决,害怕的话就逃吧,在伯母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孩子。”
程意呼吸一滞,看向温茗的眼里带着难以置信。
她看不透此时温茗这个温柔坚定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可对面程怀方的脸色却着实不好看,眼神仿佛淬了毒汁一般盯着她。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做出口型无声恐吓。
“你、和、温、霁。”
程意心神一晃,有些站不稳,温茗已经转身走向程怀方,无奈道:“我们聊女孩子的事呢,你一个大男人瞎凑什么热闹?”
“我只是好奇什么话题让我的阿茗都不舍得回房了。”
温茗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关于女孩的心理和生理的事你也要听啊。”
程怀方摇摇头,面露尴尬,“这么晚了咱们也别打扰小意了,明天她还要早起上学呢。”
温茗点头,对程意道:“那小意,我们就先回去,你早点睡,晚安。”
程意颤着声音回了一句晚安,程怀方和温茗关上房门退出她的房间,房门与门框闭合得一点缝隙都没有了。
所有的喧嚣似乎都被隔于门外,暖光流泻在外,冷光囚于空间。
大滴大滴的泪珠终于从程意积蓄情绪已久的眼底滑落,顺着脸颊一路滑到下颌。
她抱膝蜷缩坐在桃木色的地板上,长久以来未能发泄出的情绪终于找到一个豁口无声地爆发。
哭到眼睛逐渐发酸,程意恍惚地抬起眼看向门的方向,似乎目光可以透过厚重的实木门看见住在自己对面房间的温霁。
他会在做什么呢?
这么晚,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窗外连月色都逐渐被灰黑的云层遮蔽,温柔的月光找不见了。
的确该睡了。
程意想,她或许的确是个胆小鬼。
她想逃了。
-
在那一晚的交谈后,程意思绪稍稍捋清了些,她像一个长期受到过精准训练的优等生,在温霁面前展现出恢复如常的情绪状态。
温霁很单纯,真心觉得是温茗对程意的劝解起了效,解决了一切矛盾,雀跃的同时连带着考试排名都前进了好几名。
大概是因为他打心底里希望程意的情绪变好,加之学习愈发忙碌,他从一开始的被迫学习也慢慢体会到了其中的成就感,性格中的懒散也逐渐散去了一些。
他没有意识到程意眉眼弯弯里堆积的不舍与汹涌的悲伤。
所以当程意突然从温家消失的时候,一时之间愤怒、难以置信、委屈在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只沉默的野兽,一口一口吞没他对程意真心的信心。
这些情绪最终化作近乎冷漠的平静。
他没有去问温茗程意的去向,只是从她和程怀方饭桌上聊天的一字一句里捕捉到信息。
程意被她的父母接走了,住在学校附近一起陪读。
这一定不是个突然的决定,可她却若无其事地隐瞒了这么久。
温霁忍不住猜测程意是不是不要他了,或是在她心里他的分量像偶然飘过的柳絮一样轻飘飘,否则怎么会连这样重要的事都不提前告诉他。
可他到底也是个骄傲的人,无法矫情做作地去问程意她是不是已经不喜欢他了,他消沉了两天,却也没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
在其他人眼中,他依旧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温霁。
只是某日,这种平静再一次被打破。
那天是个平常的日子,夜风微凉,裹挟着雨后的湿气。
刚踏入温家庭院,便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是程怀方和温茗在吵架。
温霁冷淡走过,上楼看见陈嫂也端着茶站在楼梯口进退两难。
“他们在吵什么?”他问。
记忆里他从未听过程怀方和母亲吵架,可见事态严重。
陈嫂:“听不清,好像是夫人情绪不稳定,怀疑程先生有事隐瞒她。”
温霁以为那只是一时的矛盾,不像他和程意,那些没有争吵,堆积已久,直至爆发的积怨。
或许长辈吵过一架,说开了也就会和好如初的。
他没有参与两个人的争执,独自回了房间。
但那晚之后,温家发生了某些改变。
近来温茗和程怀方吵架越来越频繁。
有时回家刚走进门便能听见争论的声音,一开始是围绕着工作心平气和的理论,后来是面红耳赤的争吵……
温茗向来温柔的面容上浮现出冷然,目光皆是对程怀方的失望。
“我当初信任你,为了安心养病和处理M国的那笔单子才暂时把公司交到你的手上,我以为你在公司十多年的能力足够。可你呢?清退一批十几年的老骨干不说,还换了个不入流的供应商!要不是我查收得仔细,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程怀方极力辩解:“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