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看向那人,眼神冷冽的问道。
“啊?”
那人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身子一哆嗦,连忙道:“回殿下,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下官乱说的。”
他口中的‘那么几个人’,指的当然是各州州牧和眼前的庆元。
只是这种话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说出来,太容易得罪人。
“太子殿下,我南离州州牧已经做出承诺,必然会找出暗害卢大人的凶手。”南离州的代表起身,朝庆元拱手,神情肃然。
“说不定凶手就是你南离州州牧呢?”有人冷笑,道:“庆帝不出,州牧便是此界巅峰。试问天下,谁能击杀州牧?除非,是被偷袭……而能让卢大人放下戒备,除了你們南离州州牧这位至交好友,还能是谁?”
“你放屁!”南离州代表霍然起身,勃然大怒的瞪向说话之人。
“怎么?被本官说对了?恼羞成怒了?”那人脸上露出一抹戏谑,好整以暇的坐在座位上。
“哼。你说卢大人是被许大人偷袭杀害的,那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污蔑!你一个三品小官,竟敢污蔑正一品的许大人?!”
南离州代表坐了回去,脸上泛起一丝冷笑,隐隐带着威胁之意。
“你威胁我?”那人愣了下。
“本官可没威胁你,我只是告诉你,说话要讲证据。东厢州州城所有百姓都看见了卢大人跟那人在天空中激战,何来偷袭一说?你没有证据,凭空诬陷。等此间事了,本官返回南离州,定会将此事如实禀告给许大人。”
南离州代表冷笑道。
听闻此言,之前开口那人眼皮心跳,心中忍不住打鼓。
他身后也有州牧,无惧南离州代表的威胁,可听了南离州代表的一番话,他的猜测,的确站不住脚。
若是南离州州牧真将这事放在心上,打算对付他,或许只一句话,他就要脱几层皮。
“好了。”
庆元端坐上首,看完了这场戏,才继续道:“敢杀死我大庆州牧……无论凶手是谁,本殿下都会将他揪出来,并且绳之以法。”
他眼中冷光凝如实质。
谷婳 明明在说凶手,冰冷的目光却扫视各州代表,让各州代表们心中微微一颤。
从庆元的目光中,他们读出了杀意。
哪怕凶手是其他六州的州牧,庆元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大殿陷入沉默当中。
片刻后,才有人道:“那殿下,东厢州……”
“东厢州本太子亲自来管。不日之后,本太子便启程前往东厢州。”庆元不容置疑的说道。
州牧眼红东厢州,他如何不眼红?
他打算亲自过去,若不亲自过去,他难以彻底掌控东厢州。
“太子殿下,您身份尊贵,贸然前往东厢州,只怕不妥?”有人试着道。
“是啊,杀死卢大人的凶手心狠手辣,必然还隐藏在东厢州内。若您前往,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大庆就真的群龙无首了!”另一人也道,语气无比急切。
“太子殿下,望您三思!”
“太子殿下,望您三思!”
“太子殿下,望您三思!”
这一刻。
不仅是七州代表,甚至是庆都中的几个二品三品官员,也全都满面惶恐,跪在地上,恳求庆元收回成命。
望着眼前跪成一排的众官员。
庆元莫名的烦躁。
若不掌控东厢州,他如何获取气运,重振皇室威严,让各州州牧俯首听话?
千年来,这些州牧养寇自重,收割气运。
为了气运,他们放任贼寇成长,放任麾下百姓被贼寇凌虐欺辱。
他能感觉到,民心在溃散。
若再不阻止,他大庆朝,或许就将分离崩析。
身为太子,他必须做些什么,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大庆。
“本殿下心意已决,无需多言。”庆元狠狠挥动衣袖。
东厢州是他破局之法,若能坐拥两州气运,他必然能镇压各州州牧,成为如他父亲一般的存在。
见庆元这般坚持,各州代表们互相对视,心中都叹了口气。
这太子殿下,怎么就不明白呢?
各州州牧,会看着你将你东厢州收入麾下?会放任你这位太子壮大?
不,不会。
在各州州牧眼中,最大的敌人,不是其他州牧,而是庆元这位太子。
为了压制庆元,他们甚至会放下恩怨,暂时合作。
……
……
“驾!”
东厢州,距离州城三百里某地。
蔓延一公里的车队,在官道上疾驰前行。
“还有多远?”
“回大人,前方三百里就是东厢州的州城了。”
“嗯。”
某辆马车中,庆元掀开帘子,朝外望去。
入眼所及,遍地金黄,沉甸甸的稻谷臃肿的挤在农田中,只见稻谷不见田。
而且,这些稻谷颗粒饱满,竟有葡萄大小,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一轮轮小太阳,一眼就让人挪不开目光。
庆元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