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一起算出差额才能确定,在此之前,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昌睦公主就下定论,其实是有些过于天真乐观了。
到底有无回残?户部比谁都清楚,但这个问题不一定是秦哲会在今日朝会上授意户部明示的一项公务。回残的去向是国库,享用国库的人自然是一国之君。
没有人敢去追问一国之君如何支配他的资产。回残一事很可能根本就不在今日朝会的核查范围内。
所以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的喜色冷了半分,席间氛围不由变得很是微妙起来。昌睦公主点了“回残”的字眼,也许大有用意。
于羡岂头上的热汗刚落,又出了层冷汗,如坐针毡之际,他又提起了自己那根汗巾。
秦哲听了这话,凝视着他的妹妹端杯抿茶,她唇边的笑意微微荡漾着,她能一直笑下去,不会轻易丢开这个话头。
国君在喝茶,他避而不谈,昌睦公主总不至于再追问。
这时有一人替她开了口,独孤上野从蒸笼里取出一只金乳酥放入口中,一边轻嚼,一边笑,“云汉斋生意兴隆,妹妹这儿可是财钱滚滚来啊,你打听人户部的回残做什么?”
打听。
户部。
洛城王世子的话锋犀利又圆滑,径直挑明昌睦公主的目的,避开国君这个当事人不提,下一句就又绕回到“回残”二字上了。
很难揣测他本意到底在偏袒哪一方,他更像是个看戏的嫌不过瘾,又拱了把火。一边看,一边叫好。
“这酥是蟹黄陷儿的,味儿鲜呢,都尝尝。”
于羡岂顾不得尝他面前那笼金乳酥,再次听到户部的名头,他当下有种弃席离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