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弧线,黑发遮住了他眼底情绪。
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旁边是散落一地的酒瓶和烟头,整个人都是说不出的颓和丧,没什么活气。
和开学那天在天台初见他时一模一样。
收敛了一切锋芒与棱角,显露出一丝与他格外违和的...脆弱来。
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撞破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一般人不会喜欢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更何况是宴怀洲那样高傲的人。
所以,她只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脚步放得很轻。
她走到离他十米远的另一头的柱子,也坐了下来,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察觉到她,她也没在意,百无聊赖地掏出手机,解锁屏幕。
她的联系人和微信好友一样,五个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平时除了一些广告推销外,几乎不会有别的消息,而此刻她的收信箱那一栏却明晃晃的躺着条消息。
她没给那人备注,是一串手机号,信息就简单几个字:
【周六晚上回家吃饭。】
一如既往的、命令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南嘤面无表情地盯着这条短信看了一秒,回复了一个字:【嗯。】
这条消息倒尽了她的胃口,回复完后,也没心情看手机了,直接锁了屏幕揣回了兜里。
就在这时,十米之外的柱子那边慢悠悠的滚过来一瓶易拉罐的啤酒。
正好磕在她的小腿上。
南嘤愣了下,抬眼望了过去。
对上一双黑白分明又极度冷淡的眼睛。
他不知道何时抬起了头,虽然还是靠坐着柱子,但整个人又恢复成了之前冷锐又无坚不摧的的样子,侧脸望过来的轮廓锋利流畅,眉骨高挺,连眼尾的那抹红都透着股冰冷的疏离感。
刚才的脆弱姿态已经被他完完全全的藏在了重新竖起的刺里。
嚯……这人还真有两幅面孔。
随意切换到已经炉火纯青了。
他似乎对南嘤出现在这里见怪不怪的,也可能是她太多次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眼前,已经习惯了,只是语气淡漠地问了句:“会喝吗?”
被酒润过之后,他的嗓音更加磁沉,带点沙哑,意外的...性感。
南嘤睫毛颤了一下,慢悠悠地拿起腿边那罐啤酒,“会。”
宴怀洲自己又从身后掏出瓶玻璃罐的啤酒,直接往旁边的一块石灰砖上磕开瓶口,“那陪我喝一瓶。”
南嘤正好心里也烦,没拒绝,单手拉开易拉罐的环,说了句‘行’后,又盯着他那瓶酒看了眼,问:“你为什么不给我喝你那种?”
宴怀洲挑了下眉,冷淡地说:“这个度数高,我怕你喝醉了耍酒疯。”
南嘤:“……”
“我酒量没那么菜,”南嘤偏过头,“而且我不耍酒疯。”
那人似乎是轻哼了声,声音挺低的,南嘤没听真切。
宴怀洲没再说话,拎起那瓶啤酒,仰着脖子就往嘴里灌,一口闷。
南嘤盯着他滑动的喉结看了眼,便随着他一起干了那罐啤酒。
喝完之后没什么感觉,跟喝白开水似的。
宴怀洲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难得说了句人话:“酒量不赖。”
给她的那罐黑啤其实度数也不算低,女生一般喝不来,她一口闷下去,还面不改色,酒量确实还凑合。
老话说的确实没错,借酒消愁愁更愁。
她本来只是觉得有点烦,现在一喝酒,胸口那点闷气突然上不来下不去的,哽得慌。
她把易拉罐捏碎,往旁边一扔,又转头看向宴怀洲:“还有吗?再给我瓶,你那种。”
宴怀洲这下是真意外了,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无情拒绝:“没了。想喝自己出去买去。”
“出不去。”南嘤也无情地向他陈述一个事实,“天台门被锁了。”
“……”
宴怀洲愣了得有三秒钟,才转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皱起眉,“操”了一声。
“外头人锁的?”
南嘤觉得他问的是句废话,没好气地回他:“不然我自己锁自己,荒楼求生吗?”
宴怀洲没理会她的态度,倒是嗤笑了声,嘲讽地说:“你得罪的人够多的。”
南嘤神色冷了下来,不再搭理他。
宴怀洲应该是坐累了,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轮如血的夕阳挂在天际,将整个天空染成浓烈的橘红色。
宴怀洲不知是不是被这夕阳刺红了眼,他懒散地靠在石柱上,抬起一条胳膊盖在眼睛上。
之后两人一直沉默,隔着十米的距离,空气中仿佛都涌动着一股胶着的气息。
就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