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望着他古灵精怪的样子,也无暇思索他会提些什么不着边际要求,眼前陆觅儿性命要紧,点头答应道:
“好,我求你救救陆觅儿,只要我能做到,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简兮得偿所愿,欢天喜地跟着暮雨奔厢房去了。
到了厢房,一众御医在外间团团转,个个急得焦头烂额,想不出半点法子。简兮到了前头,向柏舟嬉笑道:
“太子哥哥,我来收这小虫。”
暮雨向柏舟道明原因,柏舟答允让他一试。三人绕过屏风,到了内间,见到躺在床上昏睡的陆觅儿,她脸色忽白忽暗,额头上颗颗汗珠滚动,朱唇干裂,似有梦呓,呼吸时而急切时而缓慢,虽然太医已经下药暂时压住她体内的蛊虫,陆觅儿内里的痛楚却掩饰不住。
陆觅儿边上坐着李骑尉李琴安,脸色沉郁,惶惶不安,不停地为爱妻试汗。他得知陆觅儿中蛊,自然万分痛心,但也无可奈何。
李琴安见了三人,立刻起身行礼,望着暮雨,竟似呆了。简兮看他眼神不对,略带愠怒,道:
“看什么!这是太子哥哥的太子妃,你个小小骑尉竟敢如此直视太子妃。”
柏舟厉声道:
“简兮,休得无礼,快施救吧。”
简兮瞥了李琴安一眼,小声嘟囔道:
“我是为了暮姐姐才救你夫人的。”
拿出白玉小瓶,对着瓶子嘀咕几句什么,打开瓶口的木塞,从里面挤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圆脑袋,伸展出来比瓶口还粗上一圈,这么憨态可掬的肥虫子居然是个大蛊王,外貌与实力看着太不匹配了。也就是仗着身子柔软,才能将自己置身小小的瓶中。
简兮哄孩子般对蛊王软声细语道:
“乖乖,快把这位夫人身上的虫儿叫出来,小乖乖。”
蛊王探了探脑袋,似乎憋足一口气,突然张开口,随看不清它口中是否有牙齿,也听不到它发出什么声音,却觉得有一股力量在周围涌动。
这力量在觅儿身上显现出来,她在昏沉中抽动着身躯,缓缓地张开嘴巴,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条灰色的蛊虫从觅儿口中爬了出来,抬起头,仰望简兮手中的蛊王,一步步朝蛊王爬去,越过觅儿身躯,爬到简兮脚下,顺着简兮衣襟往上爬。一直到他手腕上,绕着白玉瓶,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蛊王张大嘴巴,一口将灰色蛊虫吞了下去。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外面有人高声通报道:
“应妃娘娘驾到!”
简兮立刻伸手把蛊王的脑袋摁回瓶里,顺手将白玉小瓶藏入怀中,三步并作两步,夺门而出,迎面撞到他母妃怀里。
应妃假装愠怒,气道:
“你这孩子横冲直撞的,又要躲我。”
简兮只好笑嘻嘻地叫了声“母妃”。
闪身要逃离,跟在应妃身后的尤夫人早看出端倪,道:
“简兮,娘娘就是来寻你的。”
简兮跑也也跑不掉了,满面愁容地向尤夫人撒娇告饶,道:
“尤嬷嬷,我不是故意的,你跟母妃好好说一说。”
应妃道:
“平日你在我那胡来也就罢了,怎敢跑到太子和太子妃这里闹腾。若是不尤嬷嬷告诉我,我竟不知你如此混账!出了事,当是好玩的,咱们谁能得了责任,回去就给我面壁思过,家法伺候。”
这番话吓得简兮直往后退,暮雨看着情形,应妃多半是知晓了,赶紧替他开脱道:
“应妃娘娘,您饶了小皇子这一回吧,今日他不但没有胡闹,反而是帮了个大忙,不应受罚,该当奖赏。”
这话说得应妃似有不快,拉下脸来,尽量做出平和的模样,道:
“太子妃有心护着简兮,那是他的福气,今日是没闯下大祸。可照他这个任意妄为性子,保不准哪天就能惹出麻烦,简兮年幼,我也不善处事,这时若不好好教导他,真出了事,到时候谁来护着我们母子!”
明明是回呛暮雨的言辞,却将自己说成柔弱委屈的一方,实在让暮雨无法接话。
柏舟听她如此说,心中不满,道:
“应妃娘娘,简兮贵为皇子,上有父皇爱护,下有兄弟扶持,谁敢给他半点委屈。只是平日里,奴才们别把自己当主子,事事都来牵绊他才好,看他年幼,打着长辈的幌子胡乱教导他。”
说这话时,应妃身后的尤夫人不由得压低了脑袋,再不敢大声喘气。既然太子都发了话,应妃只好把一口气咽回肚里,道:
“好在这件事已经平息,太子,便在此打住了。”
应妃虽然大动肝火,但随身只带了尤夫人,明摆着不愿将此事声张出去,话里话外暗示柏舟和众人不要再提此事。
说罢,应妃转头往里瞅了瞅气色渐好的陆觅儿,调转话头道:
“陆家小姐也无恙了吧。”
看看旁边的李琴安,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