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的至阳血。
这件事办不好,他们只能去打扫宫殿,还换了新鲜的花。因为是夜间采摘的,更深露重,花朵上还带着水珠。
而逃远了涂虚一行人此刻正在修整,一行人短暂打坐恢复了些许,涂虚就要求花千树再入神去看看栖凤殿的情况,如果有妖王提前赶到,那再好不过。
花千树再次入神,只看见了那些妖怪再清理宫殿。
其他妖王还没来。
花千树留意了一下,留守的妖怪没有发现凤辞体内封印已经解开,只是从他们的谈话中分析得出,仇衍已经出来追他们了。
他们急忙继续逃离,路上遇到了等候多时的夭夭。
她说可以带他们回家暂时躲避,涂虚依旧回绝,“不必,我等行动已然暴露,拖累姑娘实在不好。姑娘还是快些离开,我等也不会就久留。”
可是夭夭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放了信号喊来了仇衍。
水薇薇那般柔和的性子,此刻眼神也锐利的有些刺人,水袖席卷而上勒住了夭夭的脖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孽障!”
夭夭向不远处的仇衍呼救,仇衍并没有动作,只是调侃道:“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她的出卖不应该是理所应当的吗?何故如此愤怒?”
水薇薇直到把夭夭勒断气以后才一脚踹开夭夭的尸体,神色戒备地看着仇衍。
长时间的草木入神已经消耗了花千树和花千落极大部分的精力,陆剑的本命双剑也断了,铃夏也拼尽全力调动整座山的虫兽,更别提解开了各大妖王联合封印的无痕。
大家都损耗极为严重,只有她和相家兄弟的情况稍好,涂虚师兄之前一直在拖住仇衍,佩剑已经不堪重负,更别提他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确实有保命法器,可那只够自己一个人逃走。
不行,不能抛下他们,大家一起出来,就一定要一起回去。
无痕以指为刃划开手心,指为笔锋血为墨,散开了一道血色的封印,“血凝华霜,风游天地,光影为线,音声做笼,囚!”
一道血色的结界在仇衍脚底展开,圆月之下月色华霜凝结成一个牢笼将他困住,限制住了他的的行动空间。
他低头看了一眼,道了一声:“有趣。”
“这是《天下笼》的残篇演化而来的《画地为牢》吧?练至大成时,风、光、水、土、声音以及世间万物,皆可画作囚牢,也不需要任何媒介。我以为人类那么短的寿命不会有人参透那卷残片,是我低估你们了,你们果然是少年天才。”
无痕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吐出一个字:“跑!”
仇衍摇头叹息:“可惜啊,还是太年轻,妖界的月光和风,当然是妖怪用起来更容易。”
“风锁光阴,雾起迷障,树为墙,困!”
他们逃走的路被封死,四面八方都有看不见的风墙挡住了去路,风墙之外树木也拉起了一道道网,山林里还起了迷雾,让他们分辨不清,明明近在咫尺的同伴身影都有些模糊不清。
迷雾中,仇衍的声音也有些朦胧,“你这个画地为牢有些精妙,但是最多一刻钟,我就能出来,到时候你们还能逃去哪里?”
无痕抬手结印,“引天地之灵气,聚造化之神秀,唤风来散雾去,风,起!”
风卷残云,大雾散去。
被迷雾淹没了身形的几人才能看清楚对方,也看见了无痕惨白的脸色。
不能再逃了,迷障破了一重又一重,永无止境。
涂虚转过身,亮出剑,“大家准备好,列封印之阵,让无痕为主位,趁他现在被困一方小天地,将这具分-身连同仇衍的一半妖力尽数封印。”
“列阵!”
夭夭稍微恢复点意识以后,听到的就是这两个字。
她眨了眨有些迷蒙的眼睛,看见了被困的仇衍,他脸色难看的跟死了全家一样。
又看见了分散开来列阵的那些人,以及在主位结印的无痕。
仇衍阴恻恻地道了一声:“真烦人。”
而正在配合布阵的水薇薇总觉得有股不详的预感,心脏狂跳不停,一股莫名的恐慌遍布了她全身。
直到她看见已经死去的夭夭站了起来,才猛然惊觉,对着阵法主位的无痕尖叫道:“师兄——!”
位于封印阵法主位的无痕,距离仇衍极近。
水薇薇冲过去及时救下无痕,打断了无痕结印到一半的手势,却也让夭夭取到了无痕的血。
无痕困住仇衍的结界是以血为媒介,也能用他的血破开。
仇衍,出来了。
夭夭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大人,夭夭做的还可以吗?”
仇衍踏出了那方结界,“好极了,等你下次活过来,可以领赏。”
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