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方潜把人弄走,常思轩却自己走了。听下人来说她留下的是府里有事,改日再来。
走得急,不太正常,他还拨人前去暗中盯着。
转眼就要到七月中旬,苏云商和方潜一起找找了他那个便宜外公。
太常一寺,寺卿主的就是祭祀。看似官品比礼部尚书高,其实主管的都是一些不得朝政的事,俗说就是鸡肋,没什么实际的权力。
“你们,有什么想法?”
秦訇问她的外孙,虽是苏云商对她勉强不做抵触了,她还是小心着唯恐让孙儿不高兴。
方潜倒是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立场的她选择什么也不说。
“我想问,礼部尚书在祭祀中占的部分大么?”
在场的人都知道,祭祀大典,是敬跪先祖,也是封储苏在歧,而礼部是南王的人。
他们要下手属实不易。
秦訇沉默片刻,说:“我们若要下手,还是能行的。礼部的资历没有本官高,见到我也得让三分。”
“只是要在封储上动手脚,礼部那边必然是千防万防。出了差错揪出来问罪的只会是太常寺和礼部。”
苏云商眉头皱起,有些不满地看向秦訇:“所以,外公你是害怕了?”
秦訇也是赶紧解释:“非也,只是提醒下手一定要干净利落,到时可以栽赃给礼部,便可安然无恙。”
“嗯。”苏云商哼了一声,对她的回答还是满意的。只是父妃的事他还是气不过,这事就说不开。
“我们不需要在这里出手,有个人比我们更着急。”
方潜一说,他们两人瞬间意识到,异口同声。
“大皇姐。”
“大殿下。”
方潜肯定了他们的猜想,眼珠转的飞快,分析道,“秦大人,我们需要的是给苏卿昭制造机会,无论她要做什么,我们打掩护就是。”
“不过不要让她们发现了。”
苏云商接着说:“或许大皇姐会来找我们合作呢。外公,若是她没有来找我,必然会去找您,倒是您只需要同意,同时索要好处就是。”
“她会同意的。”
他如此笃定,也是因为他知道大皇姐绝对不会放弃的,二皇姐又层层设防,在祭祀大典上动手是最好的机会。她不可能去找礼部,会来找太常合作。
毕竟二皇姐如此精明,自然能明白现在的局势。
秦訇浸/淫官场多年,自然知道他们分析的,也是点头同意了。只是他们竟然不在大典上做手脚。
“那我们要做什么?”
方潜目光流连在他们身上,良久才道:“女皇最信天命,我们造一造南王不顺天命的事。”
“若是如此,大皇女不久成了最大的阻碍了吗?”
他们的野心不止于此,到时都摊在明面上了,秦訇是不信苏卿昭能放弃皇位,拱手让人。
方潜没说,苏云商倒是开口了,肯定地告诉她:“不会。”
—
那边,常思轩被府下人传书叫回府,是林立到她府里来了。
京城很少有人知道她们二人的关系极好,是生死之交。少时她奉旨出差,路遇到当街算命的林立,当时她给了一个忠告,让她绕路而行,常思轩没听。
她从来不信这些。
路上遭遇了刺杀,随从全部死亡,自己也身受重伤,还是林立救的她。自此,她们便成了好友。
林立入仕也是由她举荐的。
表面上,她们看似是被官场上嘲讽无用夺巧,毫无本事的庸官。暗地里她们却是联系紧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同福同灾。
所以,她当时一醒来就去找了林立。
不过,常思轩却没有想到,她赶到府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南王。像是暗中知道了她在皇子府的事,现下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却是不怕,起身微微拱手:“南王殿下。”
苏在歧也不知坐这儿多久,动了动腿,道:“太傅这是往哪儿赶回来的,额头上都是汗,来擦擦。”
她像是真关心自己的太傅,示意秦梓上去递了丝帕。
常思轩眼里的心思转了转,伸手接过丝帕。
“多谢殿下。”
“殿下可把臣布置的功课完成了?莫是因为贪玩而忘记,殿下已然及冠,与臣年岁相当。承蒙陛下厚爱,成殿下太傅,若是殿下没有完成,臣自然是有权责罚的。”
常思轩全然不怕,让下人安了张椅子坐下,笑望着苏在歧。
“到时,殿下莫要怪罪才是。”
一旁的秦梓听得生气,就要拔剑,被殿下抬手制止了。
常思轩实在可恶,与四皇子勾结就算了,现在还拉着女皇的名头要压她们殿下一头,她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只听她殿下道:“自然,先生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