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南田安没想到库赞会在这个时候吃下属于他的恶魔果实，更没想到他会是因为为了对抗她而吃下的。
疯子不会心软，甚至不在意，像库赞他们这些人她遇见的多了，可多了，曾经每一年死在她手里的就不计其数。
库赞还没来得及发表一些激怒南田安的言论，不远的地方，勉强屏息逃过一场屠杀却倒霉折返回来的可怜同期，被疯子指尖飞出的一根细叶轻易刺破喉管。
“呃…南田…安…靡”
疯子连眼神都没有施舍，在库赞急急的目光当中，同期不敢置信的捂着喉咙，没发出一点声音倒下，鲜血四溅溅到疯子的靴子上。
艳丽的眉眼皱起，抬脚就近在某个同期的脸上磨了磨：“你弄脏我的鞋子了，”
树上停留的渡鸦俯冲而下，又折返飞回高空，这惊险的路线没有人注意，疯子却抬眸覷了一眼，“也吓到我的鸟了。”
库赞原本的眸子里染上血色，为了这副人不如鸟的场景，为了傲慢视生命如无物的疯子。
但他没有说话的机会，海军们自成一派的官腔话几乎花光疯子的耐心，作为演讲而言，烂的令人发指，作为遗言，才倒看得下去。
“你拥有发表遗言的机会，亲爱的”
疯子贴近库赞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打在冰冷的肌肤之上，他却觉得眼前的人比自己的果实能力要更加冰冷。
猝不及防，他掌心凝结的冰刀捅向疯子的心窝，可他没有鼯鼠的好待遇，疯子弯弯眼，眼里杀意并不强烈，却无比存粹，一只手轻松缴了械，另一只手握住对方的脖颈，瞬息收紧：“我以为你们会特意避开我”
南田安微曲膝盖顶住库赞的胸膛，不让对方挣扎，她俯身，馥郁的气息如兰，缠绕在库赞鼻尖。
疯狂的眸子里面满是不耐，如果她的宽容换来的是猎物不断的触碰底线，那她会重新赋予猎物痛感，驱使猎物回想起自己的处境，直到对方学会自觉为止。
如果死都学不会，那么就算是下了地狱，也怨不得别人。
冰冷的指尖缓缓移开，轻巧的划开库赞臂膀上的皮肉，在疯子一只手铁一般的禁锢下，库赞发不出一声尖叫，生生忍受着剥皮之痛。
“库赞，他们会死在你面前，残喘苟活下来的只会有你。”南田安声音低低，犹如地狱的修罗。
她知道，这次驯服，死的不单单只有这些无用的猎物，还有他们所谓的愚蠢的保护所有人的决心。
谁让她只是反派，而他们是重要角色呢，没有杀光他们，已经是大发慈悲，虽然纯粹就是因为想要看他们走下去。
呵，走下去吧
疯子期待着他们无谓的挣扎
这样，他们就会明白她才是对的，他们会成为新的她，她等着他们。
她就是他们，他们会成为下一个她，哪怕她明明期待着这群蠢货会有截然不同的结局，可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蠢货就是蠢货，永远也逃不出命运。
“…”
库赞握紧的拳头向疯子诉说了一切不甘，如同曾经她知道的贵族和奴隶、富人和穷人，智士和愚夫。
只不过那些人一律都被她无情地残杀了。
像现在这样的逼迫在她曾经的统治之下，在世界意识殉难时候开始，或弛或张地持续了许多年。
除开被残暴的直接杀害的蠢货，她的敌人们被爪牙诬告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并被控为饥荒，瘟疫、变异的祸根。
当他们成为群众仇恨和猜疑对象的时候，或许是为了财利，又或许是为了活命，他们往往会被以告密的手段出卖，被定为叛国的匪徒、宗教的死敌和社会的毒瘤。
无数的人被活活烧死，还有的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有的披上了兽皮被投入斗兽场中，任由猛兽撕咬吞噬。
他们的受刑常常被作为难得的公共娱乐节目，广大被压抑人性的人群聚集着观看、取乐，并以大笑和喝彩来嘲弄同类们惨痛的死亡。
想到这里，疯子也难得沉默了
高傲得仿佛屹立于王座的疯子轻笑着，她高贵的头颅不因死亡而低下，她头顶上虚无的象征权力与腐败的皇冠依旧在这个世界的黑暗中闪闪发光。
而她自己……
洗白？
不喜欢
牺牲？
厌恶
她救了他们，她上天堂，而他们杀死她，他们下地狱——计划好的死亡就是永生？
不
愚蠢
“Boss，堂吉诃德那边打点好了”
亚历山大出其不意的出现，打断南田安的兴致，敏感的姓氏让库赞的大脑彻底冷却。
他们只是愤怒，并不是蠢
以及，南田安的手下…在救他们？还是巧合？
“…你想做什么，南田”
库赞扯住疯子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