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井的学习风格挺合适的,几天后收到的O.W.L.s成绩单是她五年来考过最好的一次:
魔咒学(O),变形学(O),草药学(O),黑魔法防御(O),古代如尼文(E),魔药课(O),保护神奇动物(O),天文学(E),算数占卜(O),魔法史(E)
她排在了年级第五。
毋庸置疑,汤姆的十二门O.W.L又是全O,包括两门她觉得没意义的选修课、即占卜和麻瓜研究,他也去参加了考试。
返程的列车上,俩人沉默无言,她对自己的满腹疑问暂且只字不提。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况且,汤姆这副没事人般的模样,她不禁自我反省那些质疑是不是她多想了。
暑假在家不到几天,一个新的苦恼冒出——这晚汤姆敲响她的房门,主动问起了自己的身世:
“……有关我的亲生父母,你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她的心连同眉头一跳,果不其然、这一天始终来得如此之快。
“……你打算去找他们了?” 她想起他从去年起就经常查看奖杯陈列室和历年学生名册,他一定早想搞明白自己的过去。
“对。” 他并不否认他已做好充足准备。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他有一瞬间近似迟疑的怔然,但很快回过了神:“……随便你。”
深呼吸一刻,她才说:
“关于你想知道的……答案全在我外婆的遗嘱,你等等吧,我去拿一下。”
她关上房门,从自己加密的保险箱中取出信封,展开重看,她心里不太舒服——外婆的用词直白得过于难听,太多情绪表达,换谁读了都不舒服,更别说当事人汤姆……思及此,她找了一张全新的信纸,用羽毛笔委婉简洁地写下重点部分:外祖是已没落的冈特家族,生父这边则是当地麻瓜乡绅,母亲因长期遭受虐待、在想逃离家族与渴望被爱等心理驱使下,一时糊涂用魔法迷惑那位麻瓜少爷,俩人私奔,也许由于厌倦这泡沫般虚假的感情,怀孕后选择停止使用魔法,意料之内、那从未爱过她的少爷一清醒就逃了回去——看,伊奈茨甚至忍不住美化地表述。
重新打开房门,递给他新鲜出炉的“遗书”,他眯了眯眼、语气生硬:
“……这是你刚写的吧。”
“原件大多话是对我说的,与你相关的内容比较少。” 她大言不惭,又诚恳地保证:“反正我摘录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一句假话我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 他略微嫌弃地打断,“明早六点,如果你真有这个毅力要和我一起。”
“少瞧不起人啦。” 她原想问读完信他还会想去吗,转念意识到他正是喜欢亲力亲为查实验证的性格。
“……那就这么说好。” 他攥着信封的手指骨节轻微泛白,“别轻易反悔,伊奈茨。”
“我才不是背信弃义的家伙。” 她见气氛到位,干脆地说出被困扰许久的疑问:“我向来不属于绝对的公正……毕竟,那个死在盥洗室的女生,其实是被蛇怪所害,我猜得对不对。”
大约是全然没料到她思维的跳跃性,他脸上浮现起她曾见识过的那一种堪比玩偶面具碎裂的神经质,一种被识破诡计时企图毁灭一切的阴险,显露的破绽只持续了一刻,下一秒他就抚平那一丝波澜,平静道:
“只是一个意外。谁都不想发生。”
“可是那只替罪羊——”
“他养危险生物是事实,就算不是这次出事,也会是下次。”
她无话可说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到底是被汤姆猜中,她凭借着不服输的精神勉强起床,可神态恍惚无神,他看不下去、出门前扔了一小瓶备用的活力药剂给她。
至于他若无其事的状态——伊奈茨内心犯嘀咕,她有些困惑:他看起来完全不像知晓真相后深受震动的样子……难道他没有看那封信?
当他提议直接幻影移形到小汉格顿村,她确定他是读了信、只不过不够信任她。
“要不还是我来?” 她故意道,既然他不相信自己,她也理应回敬回敬。
“瞧瞧你没睡醒似的神志,我还想多活久一点。” 他毫不客气地说,他从不承认一年多前分体的失误。
随即,汤姆毫不拖沓地牵过她的手幻影移形。
小汉格顿村和英格兰北部其他村落差不多,坑洼的乡间小路与一排排烟火气息浓厚的小屋,一望无际的牧场和种植园,伊奈茨猜近年收成不太好,因为沿途见到耕种的农民稀少,而清早理应是料理农作物的时间点。
要找到冈特家在哪儿可不是一件易事,村子里穷人家不少,和麻瓜的战争也有关系,好几户房屋破旧的村民,四处都是观感大差不差的田野。汤姆绝佳的方向感与找路天赋在这陌生地方也发挥得淋漓尽致,跟在他身后、伊奈茨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