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头一回正眼打量了面前的女孩:“还算聪明。”
女孩又笑了一下,大概是她的习惯。
“黑魔王大人,您看来好像是理解错误了,我先前的那句并不是质疑您的身份,而是在陈述我的立场。”
“我说即便您是黑魔王又如何,这句话换成邓布利多也一样,我无所谓您做了什么,我无所谓你们之间的纷争,你们的过往在我这里就只是一个故事,我本来就是一个外来的人,再加上来到这里碰到了很多让我觉得很反感的事,我谈不上对这里有多么深的感情,深到能够让我舍身取义,所以我只会选择我自己。”
她突然的自我剖析让里德尔愣了一下,但他也是一个聪明人,很快就从这一大段话中提炼出了凯茜真正想表达的部分。
所以我只会选择我自己,所以我觉得我的命更重要。
你捏着我的命,就是最大的谈判筹码。那么如果你有什么目的,尽管说就好。
有意思,刚正不阿的人见到过,苟且偷生的人也见到过,像这么坦然地说自己贪生怕死的还是头一回见到。
“所以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里德尔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面前瘦弱的女孩。
“只是我的真实想法。”女孩笑得无害,那点稀薄的光蹭在她的脸颊,在陷下去的梨涡里跃动,让这个笑容更显露未染凡尘的清丽,“我一般不会对外袒露我的真实想法。”
“作为一个12岁的小孩,你成熟过了头。”
“一个还没生下来就没了爹,母亲又早早去世的孩子,好像也不可能有多么不谙世事吧。”
这句倒是实话,里德尔翻看过她的记忆,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小孩,不可能是个整天讲着爱和正义的傻白甜。
“您不着急着杀我,看来是我还有点用途。”凯茜说,“而且看起来,似乎这个用途还有点大?”
“也许是您计划的关键一环?”
“哎哎,您别急着生气,不过看您的反应,我应该猜对了?”
突然紧缩的桎梏体现了里德尔内心的动荡,正如所有把控权力的人一样,他希望别人能够看得出他心里的想法,但不希望所有人能够看穿他心目中所有的想法。
希望下属聪明,但不要聪明过了头。
“大人别生气,先听听嘛,”她又笑了,眼睛弯弯的,里德尔不得不承认她的外表也极具迷惑性,尤其是笑起来,所有人都会以为她的内心毫无阴霾,“日记本是您的本体是吧,很不巧的是,之前出于一些不知情和利益驱使,我把它卖给了邓布利多。”
“虽然您神通广大,不过估计也惊动了邓布利多那边,他也知道您就是日记本,那么必然会展开地毯式的搜寻,而如果您选择我就不一样了。”她说,“我是现存最大的逻辑盲区,没有人会想到卖掉日记本的人会重新成为日记本的庇护,没人会想到受害者居然藏纳着加害自己的罪魁祸首——”
“所以,您觉得呢?”
*
“——所以,您觉得呢?”
她这番话说下来,里德尔的心又回落了。
她说的很对,也很符合逻辑,甚至说的是里德尔忽略掉的点,不过并不是他铤而走险把她绑来的理由。他承认自己绑她还有报复心在作祟,不过更为主要的是他想达成的目的,目的达不成,大家一起死。
“不够。”他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你还需要对我敞开你的灵魂。”
对面的人一怔,“啊?”
看来是真不懂,之前推出她是必要之需,看来依据的只是那点逻辑盲区。里德尔嘲笑出声,实话说她说得很对,不过没有说到他的痛点上:
“我需要你对我敞开灵魂,让我运用你的魔力。”
“所以并不是我说的那个逻辑盲区?”
女孩脸上满是困惑:“不是,您这不是有现成的吗,何必要过来绑我啊?而且你绑谁都可以啊,我一下课跑得宛如空中飞人不是很难绑吗?对了,他不是挺厉害的吗?我都打不过。”
你打不过的是他!不是这个脑残小孩!
“他?”里德尔嗤笑了一声,“他不够格。”
女孩愣了愣,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是在夸我比他有天赋吗,谢谢您。”
……
明明是夸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听着总觉得她在阴阳他啊!
里德尔不知道是不是她给他的印象太深入人心,以至于他和她这番交谈情绪总是起起跌跌,完全不像平日里镇定自若的他。
“行吧行吧,命在你手上你最大。”凯茜发出摆烂发言,“不过我不能像他这样,毕竟你有再怎么高超的演技你也不是我,有这个前车之鉴,我有什么异常教授们也会往这方面想,何况我还蛮受关注的,不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老是对我投以揣测的目光……”
“但是为什么非我不可啊?”她打着哈哈,“我原来是那么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