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毫不知情。
她当然会惊慌,哪怕扯些有的没的三言两语出来遮掩,也是完全掩饰不住的。
“我、我怎么可能是那种想法呢!”森茗有些无奈,在餐桌下面跺了跺脚,“那次是白溪晨那个损友为了自己把我往坑里推,这一次,我怎么可能把你往坑里推?”
拜托……也不想想她这么做是为了谁!
黎诩:“那你是什么想法?”
“不用假装相亲,我决定把白溪晨和徐到思这两个Alpha凑到一起。”
“就说她们对Omega提不起任何兴趣,徐到思她只钟情于白溪晨这一个Alpha就可以了。”
森茗相当自信:“白溪晨家里是开星级酒店的,经常举办宴会和大型活动,都是大场面。她本来就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会凑巧遇见徐到思也很正常。”
的确。
黎诩完全不认识白溪晨,但知道她是父亲和叔叔精挑细选才选出来的Alpha后,才去了解了一下这个Alpha,结果可以说是惊为天人。
有钱并不是她最独特的地方,就像森茗所说的,能经常出入许多大场合才是。虽然黎诩看到的大多数都是负面消息,但她在Omega中相当有人气。
“她为人高调,出手阔绰大方,经常给别人送礼物。”黎诩在初次听闻的时候就觉得白溪晨有些一反常态,“如今看来,倒是她刻意用阔绰去掩饰掉这一点了。”
但是,这样的Alpha是怎么和森茗成为好朋友的?更何况,她那时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而已。
黎诩甩了甩头,他知道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怎么了?”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森茗抱着手机,脸拧成了一苦瓜。
她眼角含泪,哽咽说道:“我刚刚问她,她说自己正在一艘游艇上度假。那个游艇上现在是下半夜,和我这边有八个小时的时差。”
“还说我吵到她睡觉了,迷迷糊糊的,脑子不清醒,等她睡醒了再去问她。”
“这……”
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我摔!不行不行,手机不能摔……最后,森茗愤怒地按下了那个大写的“红叉”。
“虽然很离谱,但是放在她身上就很合理。”
由于某白姓女子至今在海上漂泊,不知道什么醒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森茗只得勉为其难地给自己先浇上一盆冷水,心拔凉拔凉的,瞬间没底了。
但是,没有关系!
就算白溪晨没办法和徐到思凑到一块,还有其他的Alpha嘛。这并不是非她不可的事情。
“所以,你又想到了谁?”
黎诩对这种一惊一乍式的生活已经相当适应了。每当到了这种时候,他看起来总是成熟而又稳重,和疗养院的画风严重不符,容易让人忽视他是个有病在身的病患。
而森茗恰恰就是那个脱敏治疗里的“过敏源”。
“咳咳——!”
“你说谁?”
好在他及时抬起手臂挡了一下,不至于让整个餐桌变得狼藉不堪。“你说你?你能干什么?”黎诩语无伦次道。无论怎么想,徐到思钟情于森茗都是件荒唐可笑的事情。
无法想象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无法接受。
“我怎么啦?瞧不起我啊,我们关系好着呢。”森茗说到一半,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在对面坐着的人是谁。
婚契书第二条——你承诺:绝对不会背叛你的Omega,与其他Alpha发生不必要的情感纠葛。啊,一天连犯两条,这在Omega眼里是不是和触犯天条差不多了。
森茗咬了咬牙,话锋一转:“我的意思是……我和徐到思的关系算好的,但是仔细想想,好像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对吧?”
黎诩低头,他思索片刻,沉吟说道:“那个人,只要是Alpha就好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想到一个人。”
“但是——”
“他对于徐到思来说可能有点‘危险’。”
***
徐到思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反悔,可她没有想到,他还是来了。
凡是来到她身边的人都应该明白:他们并不是共赴晚宴的王子与公主,而是以华服为棘刺的“殉道者”。
今天是她第二次去见父母的日子。
第一次和他们见面时,她拉着姐姐在医院的后门和他们大吵了一架。那时的记忆不太愉快,所以她这次准备好好见见他们。
或者说,也是准备好好气气他们。
“真是奇怪。”
裴不修第一次见到徐到思的那天,是他这辈子最为狼狈的时候,每每回想起来还伴随着深深的羞愧。最后一次,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徐到思转变成了记忆中的那个狼狈的人。
如此好场面,他肯定是愿意再欣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