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挂在天际,光芒耀眼得让群星黯然失色。
亓官漓刚才击杀魔物之时,为保不伤及无辜,落在山崖顶上,却没有想到,会来到原主不幸身亡之地。
亓官漓合上杏眸,双手合十朝悬崖峭壁虔诚一拜,哽塞道,“我必为雨师姑娘报仇雪恨。”
……
是夜。
铜镜里的美人儿微微抬眸,微勾唇角流露出个摄人心魄的笑来。凭借这副出众傲人的容貌,似乎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的。
正得意着,她只忽觉眼前一黑,像是有人吹熄了屋内所有的蜡烛一般,但很快又亮了起来。
她只当是自己眼花了,也没在意,继续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只是这一次,视线再落入那铜镜时,除了她,还清晰地映着别的东西。
是一具被腐蚀得难以辨认的死尸。
“啊啊啊!” 她吓地甩飞了手里的金梳,赶忙转过头去。可环顾了一圈,房间并无异常。她复又看了看镜子,那可怖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努力咽了下口水,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安慰自己道,“幻觉!都是幻觉!别自己吓自己!快睡觉!”
她踉踉跄跄地向床边走过去,伸手掀开被子,只见原本干净的床铺上竟是在潺潺地流着鲜血。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鬼!!!”她吓得踉跄地连退数步,瑟缩在墙角捂着脸再不敢动。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一个清冷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来人的手,颤抖着声音道,“救我!啊!!!”
话还没等说完,她一抬头便对上雨师妺姊的那双桃花眸,顿时间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地朝门口跑了过去。
可不知怎么回事,任她如何使劲儿,那扇门就是打不开。她一边死命地拍门一边哭喊着求救,可外面始终只有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急什么?我们的账可得慢慢算呢。” 雨师妺姊不紧不慢地,倚在榻上,给自己斟了杯茶。
温热的烛光照在了她的身上,两鬓边的紫晶流苏晃出的光晕,也盖不住身上如寒冬三月的寒意。
青女转过身来,一张俏脸已经哭花了,头发也已经乱成了一团。她正想跪下求饶,低头间忽然注意到地上投下模糊的影子,不禁暗自揣测起来。
雨师妺姊其实并没有死。
思及至此,她的胆子也渐渐大了一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摆出楚楚可怜的柔弱姿态来,哭诉道,“雨师小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都怪白轩言那个王八蛋!我也是一时糊涂,您没事了就好……”
雨师妺姊唇角流露出一丝寒意逼人的冷笑,凉薄的目光落在眼前女子的身上,雨师妺姊信步悠然地朝她走了过去。
青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强忍着恐惧栽倒了身子跪了起来,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哭求道,“我错了雨师小姐!您饶了我吧!灵宗的事都是白轩言指使的啊!真的不关我的事!您放了我吧!求您了!”
原本在她手掌间颤抖不已的青女微微一怔,颤颤巍巍地勉强露出个笑来,用左手紧紧拽着雨师妺姊的衣角,勉力道,“求雨师宫主饶命!我会戴罪立功的,求雨师宫主饶命——”
说话间,雨师妺姊的手掌忽然亮起了一道刺眼的紫光,衣袖刹那间变得修长,勒住她的脖颈。
水袖之上流转的灵光让伤口很溃烂起来,就连周围的皮肤也都受到了影响不断渗出鲜红血水,疼得她是一阵惨叫。
而罪魁祸首只是因实在是受不了她身上的气味而与她拉开了距离,十分嫌弃地甩了甩水袖残留的血迹,冷冷地道了句话,“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雨师宗主!您放了我吧!您让我做什么都可的!我帮您杀白轩言好不好?!他五天之后就回灵宗的!我一定对您有用的!”青女似己经有些精神失常了,眼瞳看起来溃散无神。
但雨师妺姊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风的气味儿变了,是一股她最为厌恶的血腥味。
“你太吵了。”雨师妺姊微皱了皱眉,报复的兴致渐渐褪去。她旋即起身,一水袖击碎了身边的一把椅子。
断木在她强劲的灵力下,如同一支飞箭般射了出去,从她因呼叫而张开的嘴巴直贯穿脖颈,将她整个人钉在了身后的门上。
这位置极为巧妙,既废了她的舌头让她再无法言语,也还不至于立时就要了她的性命。
雨师妺姊的身后跟了数百身着圆领长袍,妆容清丽,此刻随着她手中念丝的微动神色凶狠的傀儡,它们似乎还没从方才的厮杀中援过劲儿来。
她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其中,让这些原本就令人畏惧的傀儡变得更加危险。
雨师妺姊似乎在夜色中,呢喃道,“这念宗的虚空操控可真是好用。”
而在它们身后的,便是被撕咬破碎的上百修士的残肢,血迹斑斑的惨像比起乱葬